胡父意一时情急激动过度,顾轻舟和迟姗姗赶忙把人送进医院,他昏昏沉沉醒来,浑身难掩疲惫,但从自己的女儿胡晓楠有作案嫌疑的情绪下走了出来。
他痛苦的靠在床头,双手掩面,哀叹一声:“这个丫头,居然会因为这段感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犯糊涂啊……”
胡晓楠的母亲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刚冲进病房门,眼眶底噙满泪水,哽咽地敲打着胡父的身体。
“你这个老头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胡晓楠的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人,小腿上的裤腿卷起,半截小腿还沾染着泥土,似乎是被人呼喊着从稻田地里出来,往医院跑来。
胡晓楠母亲的情绪平稳下来,听到丈夫口述自家女儿胡晓楠疑似杀人的话,不由陷入沉思,老太太鬓角微白,愁眉不展地坐在椅背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慌忙用袖口擦拭。
她抽抽鼻子,从板凳上起身,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这个傻孩子,她不可以干出这种事情,我去找她聊聊!”
言说着,刚走到门边,边哭得这张脸皱在一团,脱力地滑落在地。
迟姗姗扶过妇人的身体,为她擦净泪痕,一边出声安慰,她瘦弱的身躯随着抽噎声打颤,几近背过气去。
顾轻舟轻叹一声,场景一时混乱不堪,他着实放心不下这对夫妇的身体情况,转身拉开门,奔着胡晓楠病房走去。
胡晓楠的父亲因情绪激动昏厥后被顾轻舟送往和胡晓楠同一个医院,胡晓楠的病床在四楼,胡父的病房在二楼,在此之前,顾轻舟去护士站交过费,朝胡晓楠的病房而去。
顾轻舟本以为此次和胡父的沟通,能为案件带来一些全新的进展,把胡晓楠的不在场证明整理清晰。
谁知这对生活在农村的夫妇一辈子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从未理解家暴是何物,只知大女儿嫁于一个拥有铁饭碗的丈夫,一辈子衣食无忧,为此乐哉乐哉,殊不知自己的女儿竟是这一切的受害者和施暴者。
这种血淋淋场景在刹那间展现在他们眼前,让两人难以接受。
顾轻舟准备找胡晓楠谈谈案子的事,一来用不在场证明的漏洞让胡晓楠屈服,说出真相,二来希望胡晓楠能将案子和盘托出,去警局自首,也让家人少些担心。
他敲响胡晓楠病房门时,屋里有人低应一声,放他进来。
胡晓楠的病床空空如也,被子和床单整齐地铺在床上,没有一点人气,连平日里喝水的杯子也不知所踪。
顾轻舟心下不安,出门询问护士站的小护士:“胡晓楠是有什么检查吗?”
“胡晓楠这几天一直闹着要出院,可她的身体状况一点都不好,孩子在肚子里吸收不到营养,她身体里的奶水也不够,刘大夫不让她出院,她吵着闹着也要出院,我和其他护士都在盯着她,还是让她跑了,”小护士翻阅着就诊记录,皱起好看的眉头,娃娃脸上苦不堪言,“今天我去查房的时候,胡晓楠已经不见踪影,问了同屋的其他人,说是昨晚胡晓楠一宿都没回来,应该是昨天趁乱跑出院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刘大夫交代……”
一个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的人,除了父母和丈夫以外没有任何的社交,顾轻舟实在思考不到胡晓楠除去回父母家,回她和姜超家的,还能去哪里?
胡晓楠的不在场证明在胡父口中被证实为谎言,所有的逻辑不攻自破,无一不在指认她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