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流感高峰期。
车前子跟陶蓁蓁抱怨医院门诊天天排长队,她忙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了。
陶蓁蓁四肢舒展着,躺在沙发上敷面膜,嘴唇微微颤抖着:“你以为牙科轻松哦?单单就昨天,我拔了八只智齿,做了五场根管治疗,洗了三副牙,还有什么复诊啊补牙啊……水都喝不上。”
车前子在茶几上挑了个苹果,边削边说:“反正我是后悔学……”
话还没说完,搁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卧槽。”车前子扫了亮起的屏幕一眼,下意识咒骂了一句。
陶蓁蓁挑了挑眉,习以为常。
“医生不是人啊?一个月休那么一两天假,还老是接到医院的催命铃。”车前子狠狠地将削皮刀往案上一拍,但所有的不耐烦却在接起手机的一刻收敛了起来。
“有什么事?哦……好,我马上回去。”声音温柔镇定,跟刚刚骂骂咧咧的时候判若两人。
“回医院?”陶蓁蓁明知故问。
车前子将削了一半的苹果塞给她,忿忿不平:“嗯,特大交通事故,人手不够。”
车前子边回房换衣服,边叹气:“你就幸灾乐祸吧,当初我怎么就没去学牙医呢?不对!我就不该读医科。”
陶蓁蓁看着车前子忙碌的身影,坐了起来,摘下面膜,问道:“你中午应该不回来吃饭了吧?”
“晚上能不能回来吃饭都是个未知数。”
陶蓁蓁笑着咬了口苹果:“那我去隔壁蹭饭了哦。”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尝表弟的手艺了,怪怀念的。
车前子哼了一声,真想过去拍死她:“我在工作,你去享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陶蓁蓁摸了摸心脏的位置,笑出了声来:“唔……好像真的不会。”
车前子愤然离开后,陶蓁蓁给表弟乔宇发了条微信:“乔宇,我中午去你家吃饭。”
乔宇很快回了消息:“好,那你早点过来。”
啃了会儿苹果,将车前子削好的地方啃秃了,陶蓁蓁看了看还带皮的另一半,撇了撇嘴:“怎么不把这一边也削了啊……”
“算了,”她抽了张纸巾在苹果皮上擦了擦,直接连皮带肉咬了一口,“直接吃吧,削皮可麻烦了。”
陶蓁蓁的人生奉行着一个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实用一个字概括,就是——懒。
可以坐着,绝不站着,可以躺着,绝对就躺下了。为此,室友车前子逮着她批评教育了数次,最终只得恨铁不成钢地憋气。
车前子不止一次感慨:“就你这懒癌晚期,还能在牙医的岗位上坚持这么久,看来是真爱了。”
要不是家里人逼迫着,谁愿意学医哦。吃力不讨好。不过既然都已经学这么多年了,她现在也懒得转行了。
陶蓁蓁在沙发上躺了一个上午,眼看着就要到饭点了,她才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秀气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活着怎么就这么累呢?”
昨天忙了一天,现在手还酸软着。揉了揉手腕,陶蓁蓁低头看了下身上的睡衣,心想着就去隔壁吃个饭,应该用不着换衣服了吧。
这么想着,她还真这么做了。将睡衣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扣严实,就往隔壁跑。
陶蓁蓁租住的公寓是一梯两户式,她和表弟家分别占据了五楼的半壁江山,平时很少有陌生人在五楼的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