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皇宫走到泰隆坊,双方作别,韩佑赶回府中。
果不其然,老爹还是蹲在台阶上,旁边是正在挨喷的王山王海兄弟二人。
见到韩佑回来了,老爹大大地松了口气,快步迎了上来。
韩佑开口就是暴击:“爹,我见陛下了。”
韩百韧愣住了:“入宫了?”
“嗯,天子要亲自考校我这个王府西席。”
一听这话,韩百韧如遭雷击,下意识道:“那为何佑儿能活着回来?”
韩佑:“…”
韩百韧面色又变:“回府待罪?”
“哎呀爹您怎么就这么瞧不上你儿子,没有的事。”
韩佑一边将老爹往府里拉,一边解释道:“天子对孩儿的才学还算满意,所以交给孩儿一个差事,这不是到税季了吗,让孩儿想方设法将京中的税银收上来。”
韩百韧止住了脚步,木然的转过头凝望着韩佑。
让佑儿去收税,这不老太太跳皮筋儿纯属扯几把Der嘛。
王山面色突变:“难不成,天子要诛咱韩府满门?!”
韩佑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莫说开春,就说前朝,这京中税银最是难收,京中是何地,当官的比狗都多,世家比当官的都多,京中的大商豪商,背后的东家哪个是没根脚的,收京中税银,谈何容易。”
韩百韧长叹了一声,接口道:“不错,分明是故意刁难佑儿,故意刁难咱韩府啊,这差事办砸了,陛下便会降罪,他娘的中计了啊。”
一听这话,韩佑反倒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怎么回事呢。
其实今天这事也是赶鸭子上架,起初来看,天子并没有想将这个差事交给自己,不过是话赶话唠到这了,一看自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天子想着就是姑且一试罢了,没老爹想的那么复杂。
“爹,您想多了,别忘了您可是京兆府府尹。”
韩佑哭笑不得的说道:“要是陛下想找您麻烦的话,那每天上朝都有机会,次次不重样。”
韩百韧神情一动:“倒是有几分道理啊,可既不是为难为父,难不成,是为了为难佑儿?”
“孩儿何德何能啊。”
韩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说道:“陛下是想历练幽王殿下,正好我是王府西席,陪着王爷折腾折腾。”
韩百韧恍然大悟:“原来陛下要刁难的是幽王!”
韩佑:“…”
看的出来,老爹是打心眼里认为京中收税这事谁摊上谁倒霉,哪怕是天潢贵胄。
韩佑只能好生安抚了一番,这才将瞎担心的老爹送回了卧房。
回到了后花园,饥肠辘辘的韩佑让王山端来些饭食,一边吃,一边请教着关于税银的问题。
大周的税无非就是商税农税占大头,其他州府以农税为主,京中则是商税。
商税的税额比较高,征收额度达到了十分之一。
要是其他各州府的商贾,面对如此高额的税银肯定是叫苦不迭,可也没办法,士、农、工、商,商贾最是受人鄙夷。
但是在京中商贾却很滋润,羊毛出在羊身上,别说十分之一,就是五分之一都没问题,你收的高,我卖的贵就完事了呗,朝廷宰我,我就宰百姓,完美。
大周一年征收四次商税,每季一次,都是下一季第一个月征收,主要以收税银为主,各地州府也可用谷物、布匹等物相抵上缴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