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若是领兵,从这里!…"
祖斑重重的叩打了一下案,他的手一路划过,直直的划向了晋阳。
"他要是绕开北期,突破朔州的几个关卡,是不是就一路杀向了晋阳?坐镇在这里的竟然是高济这头猪…"
田子礼顿时反应过来,"韦孝宽是要让杨忠攻破晋阳?!!
祖班摇着头,“杨忠的军队不够多,想要击破晋阳只怕是很有难度但是,这也绝对够高湛吃上一壶的,高湛这厮,外强中干,看起来强势威风,实际上没多大本事,我敢跟你打赌,若是杨忠通近晋阳,他的第一个想法绝对是逃走!
"高湛登基之后,便疏远了宗室,疏远了文臣,疏远了勋贵,就整日宠爱他那个和士开。…可能大家都需要一个机会。
"当然,如果杨忠能击破晋阳,杀掉高湛,那也是天大的好事。
"一切都不好说,反正,高湛不好过就是了。
祖斑激动的说道:“而我们要做好善后的准备,庙堂的权力要更迭了,若是能想办法让高澈等人执学大权,软禁了高湛,甚至是罢免,找人取代了他!你说对我们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田子礼摇着头,“我不知道。
"只是,您就这么削弱朔州外关卡的兵力,让杨忠杀进来,只怕对沿路的百姓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祖班仰起头来,不悦的说道:“妇人之仁。
"这样皆暴的君臣多执学一天的大权,就要多死数万人,黄州之战死了多少百姓?杨忠领着千余骑兵,一路杀过去,鸡犬不留,杀的都没有高湛和和士开所杀的多,做大事者不能迟疑,更不能怯弱…当初我拜见将军的时候,将军也曾说过,他不怕杀人,更不怕死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如今你支持也好,反对也罢,都没有办法改变局势了:
"可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背负什么恶名的!"
"诸多恶名,我自揽之!
“你只需协助我做事就是了,当下最重要的,还是高济那边。…得想个办法。
肆州。
骑士们站在官道上,分成了整齐的两列。
官道荒凉,四周的树木都已被砍伐殆尽。
官道边的沟塑里,能看到许多的尸骨,大多尸骨,都是没成型的头骨只有学头大小,他们就这么堆积起来,寒气森森
高长恭皱起眉头,他不敢转身去看那些沟壑。
陛下上位之后,决定施行仁政,赦免许多地区的田税,允许农民们保留粮食,先让他们富起来。
可庙堂要做的事情又有很多,处处都需要钱粮,因此,只能略微加强下杂赋
官吏们变本加厉,胡作非为,一年之内多次征收口赋,一度将口的年龄从七岁下调到了一岁…农民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带来的不是欢乐,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多次征收,破格征收,农民们不敢再生养孩子,而有了孩子的,就只能选择。…沟壑。
他们应当也算不上畜生,只是在死一个和死一家之中,做出了一个抉择,将孩子与自己的心一同丢在了沟塑里,整个人也就死在了那天。
高阿那肱站在高长恭靠后的位置上,看了高长恭一眼,欲言又止,
当他领兵出征的时候,心里极为开心,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洗剧耻辱,可段韶随后就安排高长恭跟着自己:
名义上是自己的副将,可论身份,他哪里敢将一个诸侯王当作自己的副将来用呢?
事事都被人家压了一头,几乎是架空了高阿那肱,这让高阿那肱很是无亲,却又不敢翻脸。
好在,苦难终于结束了。
远处,一行骑士们簇拥在一辆马车的周围,朝着这里飞奔而来,看到那马车,高阿那肱眼前一亮,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