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鬼域的人会一一被杀死,最后庄四娘子现形,继而绞杀村民,周而复始。
她说的内容听得武、范二人胆颤心惊,赵福生又道:
“这样一看,村民与庄四娘子之间形成对峙,彼此应该是相互克制的。”
她一说完,范无救好歹也是万安县镇魔司元老,顿时懂了:
“也就是说双方都被克制住了。”
“对。”赵福生点头。
范无救顿时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安全了。”
既然蒯六叔临死前的心愿是将这桩祸事平息,且以蒯良村为代价困住了庄四娘子,两方鬼物相克相伴,其他人应该是不受影响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赵福生摇了摇头。
她的话令得武少春心中一惊:
“如今出了变故吗?”
“还有满周没有找到。”
“蒯满周?庄四娘子的女儿?”武少春问。
他一说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想起了这个小孩的名字,正要说话,赵福生就道:
“没错。”
“她没死吗?”范无救接了一句。
“从先前的情况看,至少庄四娘子厉鬼复苏时,她还没有死。”
蒯满周应该是这一桩可怕鬼案中唯一的生还者。
村子在行私刑时,她并没有参与其中,这应该是她逃过一劫的缘由。
“也许她——”
赵福生说话的同时,脑海里还在飞快的回忆经历这桩鬼案以来所获得的种种线索。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看到了范无救手上提着的那盏铜灯。
本来熄灭的灯芯突然闪了一下,亮起了红色的火光。
她的瞳孔急缩,冲着武少春、范无救二人喊了一声:
“躲!”
两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对她的话格外听从,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介于先前村边发生的惨案,两人不约而同的往宗祠内不同的方向朝里冲。
同一时刻,村子的远方鬼花仍在盛放,但不知何时,鬼雾散逸开来。
先前还空荡荡的祠堂门口,突然间齐刷刷的站了大量的人。
“……”
这一幕太惊人了。
以蒯六叔为首的众村民此时都站在祠堂门口,与还没有逃跑的赵福生面面相对。
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将祠堂围得水泄不通。
先前提在范无救手上的铜灯,此时被蒯六叔提在手中。
它仍是在生时的模样,双颊削瘦,肤色暗沉,头发挽起,额头裹缠了一条汗巾。
那汗巾本该是白色,此时早被血染红,干涸后呈现出黑褐的色泽。
厉鬼面无表情,脸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青黑色的纹路,仿佛整张脸是碎裂的瓷器,重新拼凑。
这些村民所化的厉鬼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赵福生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