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河此时已经心生怵意。
赵福生的可怕远超他的想像,继续斗下去只是两败俱伤。
可当着一干手下的面,他若出言回答,便相当于是认怂。
想到这里,郑河勉强道:
“我是谁,你心知肚明——”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赵福生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郑河,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多余的废话不要说,我不爱听。”
她语气强势,态度异常强横,半点儿没有商量的余地。
古建生一听不妙,连忙转头看向范必死二人:
“范兄弟,你快劝劝大人——”
郑河一听赵福生这话也觉得下不来台,恼羞成怒:
“我就是不说你又把我如何,你不要以为你驭拿了厉鬼,我也有鬼——”
他话没说完,赵福生便神情一冷:
“不说算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将抓握的鬼手一松。
鬼手失去挟制,顿时将郑河紧紧攥住。
与此同时,赵福生伸手去抓郑河的衣领。
先予后取的鬼慢慢复苏,半个身体成形,站在她的身后。
“大人……”
范必死见到这一幕,心慌手抖,惊呼出声。
其他人想要夺门而出,却被恐惧钉死在原处。
赵福生的手抓拽住郑河衣领,那绿袍被她指尖一碰到,随即化为粉尘落地,露出郑河干瘪的胸膛。
只见他的胸膛完全不似人的胸口。
郑河的胸口血肉已经枯朽,如同半腐的木头。
一张诡异的鬼脸印在郑河胸口之上,看着赵福生诡笑,张开了漆黑的口。
先前衣裳掩饰下,就是这鬼物在异动。
这位宝知县的令司驭鬼方式竟然是将鬼蕴养在自己的身体之中!
此时这厉鬼疯狂转动着脑袋,鬼的身体与郑河的骨头相摩擦,发出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嘎吱’声响,厉鬼像是想从胸腔的束缚之中挣脱。
它每动一次,郑河内腹与它脑袋相接处便有淡淡的粉色血迹渗出,最终落入它大张的嘴中。
这一幕情景实在可怖,任谁都看得出来郑河此时的情况糟透了。
他的身体就是压制厉鬼的容器,一旦鬼物从他体内完全钻出时,就是他的死期。
“你就不怕我们交手,两人同时厉鬼复苏,同归于尽吗?”
郑河色厉内荏,大喝一声。
“同归于尽?你也配吗?”
赵福生往前迈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