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从战马摔落被甩出的人刚刚站起,就被金瓜锤和铁骨朵砸在了面部。
运气好的被砸晕,运气差的在一瞬间被砸死。
“他们居然敢短兵?!”
恩格德尔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嵴椎冲上大脑。
金蒙联军的骑兵在这一时暴露出了弊端,他们的将领错误估判羽林卫的战法。
以往,辽镇骑兵面突之后便会迂回撤离,因此蒙古人和后金骑兵也是面突后,便选择迂回再次面突。
但眼下,在他们面突时,明军骑兵居然选择了直接冲阵短兵。
这完全打了金蒙联军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用对付辽镇骑兵的办法对付羽林卫,结果导致己方面突失败,而羽林卫破阵成功。
当破阵一旦成功,面对已经骚乱的金蒙联军,身披三甲的羽林卫将士就开始了一边倒的屠戮!
弯刀成为了摆设,钝器成为了战场上的主旋律。
不过四五斤的金瓜锤,却在羽林卫骑卒的挥砸之下,将一名名蒙古骑兵砸翻坠马。
喊杀声、喊痛声、嘶鸣声、金铁碰撞声,一时间整个战场都杂乱了。
蒙古和后金的士卒从没有见过居然只面突一次,就敢于冲阵的明军骑兵。
在以往的经验中,数千辽镇骑兵冲阵,往往面突一次只能杀死数十人,所以他们需要反复往返面突多次,用磨血条的方式破阵。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的明军一次面突就打崩了前排,一二百人栽倒,上百人被绊倒飞出。
仅仅一轮面突就打乱了金蒙联军的节奏不说,还在他们迂回时早有准备的开始冲阵,手持钝器左突右冲。
双方掠过对方,而这时城门口的火炮时隔一炷香时间,在双方脱离后再度开炮。
“轰隆”的两声,两枚石弹再度如刚才一般,夺走了数名羽林卫生命。
满桂早做出了准备,所以在两军错过后,一总旗五十余骑就冲杀向了火炮的汉人炮卒。
满桂带人折返驻马、不用开口,所有人都掏出了骑铳开始装弹。
滑膛骑铳的定装火药填装很快,不过三四个呼吸,困难的是把铅弹塞入骑铳之中。
这个过程,快的人需要二三十秒,慢的人需要四五十秒,但那是平时。
在这马背上、战场上、哪怕是铁人也会心慌,更别提羽林卫将士们。
即便是满桂、也花了不少时间填装,足足花费了一分钟,而其他人更是如此。
在他们填装的时候,恩格德尔带领骑兵跑远,随后大军折返转身。
这时,他们只看到了一地的尸体。
草地上,清一色的蒙古人尸体,少量的后金士卒,以及少的可怜的羽林卫尸体。
这样的变故让恩格德尔忽的茫然了起来。
环顾四周,这时他才发现,明军不过只是一轮面突加短兵,他身边的人却肉眼可见的少了一小片。
这一刻、他很想打马就走,因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这时他看到了在尸堆之中艰难推开死去战马尸体的硕讬。
“怎么坠马了?就这还是大金台吉?”
恩格德尔真想破口大骂,但紧接着当他看到在装药的羽林卫后,他立马环顾四周,想叫甲喇额真去救硕讬。
但是他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想来是冲的太前,被明军的万胜弗朗机一枪带走了。
“还不去把你们的主子救出来!”
恩格德尔对着还在浑浑噩噩的后金牛录额真喊着,而几个牛录额真也反应了过来,连忙策马去救硕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