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民百姓,若是要清查倒也简单,待接管了蓟镇兵马后,再裁撤其他地方的卫所,差不多也可以裁撤辽镇兵马了……”
“话虽如此,弟弟有没有想过,在更换蓟镇后,其他八镇会怎么想?”朱由校特意询问了这一点,并提醒道:
“北镇抚司的消息里,辽西的一些将领,对于浙兵和川兵入驻辽沉的非议可不少啊……”
朱由校在敲打朱由检,或者说是提醒。
南兵和北兵的矛盾中,最激烈的就是辽兵和浙兵。
两方的问题是在朝鲜之役产生的,原因是当时李如松叫浙兵去攻最难攻打的地方,又命令全军不能收割倭寇的首级。
结果所有人都这么做了,但李如松却叫自己的家丁去收割日军尸体的首级。
要知道、大概是一颗日军首级是五十两银子,为此浙兵和其他客军的将领当众大骂李如松。
之后李如松自然也给其他兵马使了不少绊子,戚金当时也在朝鲜,自然是见证过那一幕的。
所以戚金对辽东将领的报复难免,而戚金和秦邦屏率领一万人入驻辽沉,如果长时间没有立功,难免会惹得辽东将领非议。
不过对于这一点,朱由检却道:
“哥哥请放心,还是如我之前所说一样,老奴盘踞在山区之中,只有以战养战才能稳固内部。”
“不出意外、应该就在这几个月,老奴就要举重兵进犯辽沉了。”
“如果真如弟弟所说,那可以记一功。”朱由校微微皱眉,而这个时候脚步声也从养心殿外传进来。
带着厚厚一摞奏疏的王安和两个小太监走进养心殿,对朱由检、朱由校作揖道:
“万岁、该处理奏疏了。”
“行了,我知道了。”见王安走进来,朱由校有些不喜。
他还沉浸在和朱由检聊天的氛围中,突然有人叫他要去工作,换谁也不会高兴。
“哥哥先忙,我去盔甲厂看看,这次估计要在京城待半个月左右,哥哥不用太过挂念我。”
见好皇兄要处理奏疏,朱由检也站了起来。
朱由校点了点头,随后对他最后关心道:
“开春之后水汽重,记得叫人在勖勤宫多加些薪火。”
“嗯,我知道了”朱由检回礼作揖,随后便走出了乾清宫。
不过在他走出的时候,魏忠贤这厮却在门口就等,见到他时连忙陪笑道:
“殿下……”
“怎么?”朱由检一看这老太监的皱脸,就知道他肯定有事情找自己帮忙。
果然、不出他所料,魏忠贤送着朱由检走上乾清宫前往外廷的大道后,便赔笑道:
“殿下、那王安……”
听到魏忠贤的话,朱由检平澹自若的回应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让王安走,甚至王安自己也想走,是皇兄不让。”
“不过……”说到这里、朱由检瞥了一眼魏忠贤道:
“你手下的王体乾倒是一个不错的人,你可以试试举荐他为司礼监秉笔太监。”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听到这话,魏忠贤的老脸笑着舒展开来,如同一朵绽放的菊花般。
“行了、好好伺候皇兄吧,不用送了。”朱由检交代了一句,便带着人走出了乾清宫门。
至于魏忠贤,则是赔笑着一直站在门口,等着朱由检走远之后,才高兴的转身向着乾清宫走去。
反倒是朱由检,去看了一眼盔甲厂的甲胃生产、随后又叫人将他从昌平带来的五万两留给孙良后,他便返回了勖勤宫。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每日就是在中左后门练练马术、又或者去御膳房弄出一些好吃的东西。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因为米线、米粉等东西吃的有点合好皇兄的胃口,他被多留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