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吃过晚饭后,陈姨推着萧静容到一楼小公园散步。小公园有不少病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不过他们大多是一个人,或者两个同住一间病房的人结伴。
“少夫人,其实大少爷是很关心你的。只不过他……”
萧静容闻言,脸上平静如水,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陈姨,这件事您就不用多作解释了。他关心也好不关心也好,这都是他个人的事。我并没有埋怨他不来看我,不是么?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而且来医院探望我的人也不少了,并不差他一个呀。目前我只想要快点恢复,能早点出院。”
陈姨本想说出卓禹修每一天晚上都来陪她的事,但看萧静容根本就没有心思听她讲,她只好把未及时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推着萧静容走了一会儿,天色已黑,医院的灯也逐个亮了起来。
“陈姨,我们回病房吧。”
“好的。”
这阵子,萧静容入睡得早,卓禹修便来得也早。
像往常一样,卓禹修走入病房,陈姨在等他,所以还没有睡。
“她怎么样?”
“心情很平和,没有大起大落。身体恢复得也快。大概再过三个星期,石膏就可以拆了。今天中午,非凡少爷和煦苒小姐来探望少夫人,下午的时候,沈大律师还有厉威廉先生都来看少夫人……”
越往下说,陈姨的头越发往下低,深怕看到卓禹修蕴含怒火的脸色。那不是一般的可怕。
哪知,卓禹修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若有所思地看着病床。陈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抬起头,只看到他平静而冷峻的侧脸冷硬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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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纳闷着时,卓禹修开口了。
“他们来的时候,陈姨也在的吧?”
“在的,我没有离开过病房,直到他们都离去。”
“那束花是他们三个人送的。陈姨挑出来拿去丢掉。”卓禹修表情深沉,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陈姨连忙回道:“好的,大少爷。”
当她把床头柜上的三束花抱起,走出病房后,卓禹修看了一眼只剩下一束花而显得空落落的床头柜,心情一缓在病床的椅子落座。
除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萧静容恬静的睡颜,他什么动作也没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陈姨开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大少爷,您……”
突然,卓禹修起身。“我回去了,”经过陈姨身边,“陈姨,以后不用再等我了。你什么时候困了就睡吧。”
陈姨内心一沉,为少夫人感到惋惜。听大少爷这话,显然是在告诉自己,他以后都不会来看少夫人了。
“我知道了,大少爷。”
“嗯。”卓禹修抿着嘴唇点了点头,便迈开步伐离开了。
这一夜,萧静容半夜惊醒,病房黑漆漆的一片,伴着陈姨的呼吸声,格外的静谧。
她缓冲了下自己的心情,重新缩回被子里。
方才居然梦到父亲……还有,卓禹修搂着一个自己看不清楚五官的女人,只留下一个绝情的背影。无论她怎么喊叫卓禹修的名字,他都恍若未闻,搂着那个女子一步一步走出了她的视线。
这一切仿佛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她连害怕得颤抖的感觉都是那么的真实,萧静容躺在被窝下,不禁伸手环住了自己瑟瑟发抖的身躯,无助地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