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简单给自己临时“委以重任”的沈时昀交代了两句。
说完,谢墨回抓起立在一旁看热闹的宴迟,不由分说地让其和自己一起从地上架起籍星弈,一左一右地扶着籍星弈往下楼的电梯方向缓慢挪去。
宴迟虽不情不愿,但也分得清孰轻孰重,眼下确实是带籍星弈送医要紧。
且宴迟明白谢墨回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才会选择了沈时昀而非自己留下来陪景昭。
也是,他若是谢墨回,也不会放心自己心尖上的小可爱,单独落入他这条明显居心不良的毒蟒手里。
而谢墨回已经做了决定,谁也难得忤逆。
宴迟边和谢墨回共同架着籍星弈往外走,边趁谢墨回不注意时回头给景昭传递了一个“等忙完了来接你”的眼色。
他还惦记着要接送景昭上下班的许诺呢。
这边,谢墨回和宴迟前脚扶着籍星弈刚出了门,沈时昀后脚就扶景昭坐到了之前那个熟悉的休息室里。
没错,就是那个和舞蹈练习室相连的、沈时昀上次在这里被谢墨回不由分说地掀翻过的,那同一间嵌入式休息小包间里。
景昭扶额坐下,心道沈时昀总不会这么不长记性,还在这同一个地点对自己做什么越轨的错事。
且又是谢墨回临走前特意选中他并嘱咐他照顾自己。
景昭相信沈时昀更该格外上心,大概率不会犯什么惹谢墨回再失控的蠢。
而受伤的籍星弈那边有谢墨回陪同,也应是稳妥。
无论是从为了顺利完成任务、能够离开小世界的角度,还是从被籍星弈救下的他自己个人的角度,景昭都只希望籍星弈不要真的是受到了什么会影响之后出道的大伤才好。
现在,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别的。谢墨回安排自己在这里休息,他只需要听谢墨回的,好好休息,等待他们的消息就好。
景昭斜倚在沙发靠榻上,闭目养着神。
闭着眼时听觉总比平时灵敏,景昭逐渐能听见沈时昀在一旁忙来忙去的簌簌索索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还像是被刻意控制着放低过的,每一步都小心地收着音量,似是不想叨扰到正休息的景昭。
本就思绪繁乱,注意到这声音后景昭也休息不起来了,便直接睁开眼看沈时昀到底在干什么。
沈时昀捧着一瓶被拧开的运动汽水,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围在景昭身边犹豫着。
几乎是上次相同画面的重演。
“是要让我喝这个吗?”景昭好奇。
景昭怀疑,沈时昀不会是真的要“故技重施”,想如上次在同一地点所做的那般,手持掌心的这一瓶运动汽水,喂食自己吧?
“嗯,你喝。”像是做了必须痛下决心的不少的心理斗争,沈时昀最终还是没敢说出想要像上次那般喂景昭的话语,只是将运动汽水直接递给景昭。
看来谢墨回的威慑还是有不小的用处。
景昭没有接。
他觉得有些好笑,这人之前明明是最跋扈急躁、对自己最初的态度也是最不好不友善的那个,现在却在自己这儿束手束脚、委委屈屈的,成了最窝囊憋闷的一个。
景昭本也无事,便动了作弄眼前这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