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舜扶住墙,好容易才反过劲来,脑中慕然想起之前的景象,他提出把喻心送给景忱做通房,喻心断然拒绝,压根不顾及他这个外祖的面子。
这次同理。
他想找喻心兴师问罪的心瞬间淡了,知道此时止步是悬崖勒马,再往前一步就是颜面不保甚至自取其辱。
他掉头往回走,第一次想到一个问题,泮氏是不是有些矫情了?
没人知道他回去是如何安抚的泮氏,也没有人关心。
这里是喻心的地盘,一切得按照她的节奏来。
喻心头天成功退散外祖,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干啥干啥,到点做饭,神态自若的很,反而是楚舜见了她不自在,躲躲闪闪的不大敢看她,更不敢提让她给泮氏送饭的事,反而自己颠着一把老骨头把托盘给泮氏送回去了。
凌太后都看不下去了,于心不忍又欲言又止,这可怎么劝呐。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喻心暗自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管,反正她和外祖也没啥感情。
外祖让她给泮氏送饭时她就彻底搞明白了,送饭是表面,让她道歉哄泮氏开心才是真实目的,外祖眼里她就是个伺候人的角色,她的小院子能得到他们一干人等入住是荣幸之极,喻心该感恩,该好好伺候着。
外祖已经很收敛了,要不是因为景忱的关系,外祖会让她给泮氏打洗脚水讨泮氏欢心。
一句话,她虽然是外祖的外孙女,但鉴于她的性别和出身,真是还不如泮氏一个小妾尊贵。
做梦吧您,要不是看在亲哥和相公的份上,就冲你不把我放眼里,我早把你们一对老少恋赶出去了。
还有那些尊尊卑卑的规矩,比如父权男权之类,压根就不入喻心的眼,她只尊敬值得尊敬的人,比如太后娘娘,不是未来婆婆也会尊敬她,她值得而已。
这一天相安无事,第二天早饭后,泮氏在院子里咿咿呀呀的练唱腔,兴致高昂的很,显然是因为楚舜连续亲自给她送饭哄开心了。
喻心唤过母狼来后院,让它好好巡视不要偷懒,也不要只跟红衣女煞玩。
母狼照旧翻白眼,“少来,不就是怕那个小妾吵着你未来婆婆,让我出马吓唬她吗?”
喻心:“她不值得被吓吗?这是咱们的地盘。”
哼,算你会说话,母狼慢悠悠的朝西院走去。
喻心和无盐还没出院门,就听见泮氏尖利的呼喊声,“有鬼!啊还有青面獠牙的狼!”
无盐有些担心,“姐,楚老爷不能伤害咱家狼吧?”
喻心才不担心,“无名在呢,何况咱家那位狼先生,是个能被伤到的主儿?”
无盐嘿嘿笑。
出门还未上车,景嫣只身一人居然跟了过来,跑的气喘吁吁,“姐姐等我!”
喻心惊讶,“你跟我去玄云观?”
景嫣调皮的福一福,“可以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