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忱拿过字条重新看一遍,嘴角轻微扬起,“可惜蓼家遇见了我们。”
“是,确切说是遇上你家好奇心重又爱打抱不平的小大夫,接着遇上妙手扎小人的你,愣是让人家没把凤命借过来,顶着原先的寒雀命,蓼家女儿就给景伏骥做王妃去了!”陆信衡越想越乐,“景伏骥估计还满是期待吧?可惜最后要被拖累死。哈哈哈我要大笑三声表达对他的敬意!”
兆九也跟着乐,“命势这个东西岂是那么容易借的?姑娘可说了,借没借去表面可看不出来,时间长了那张道士回头发现端倪也不敢吭声,毕竟是他的差错!”
“那是,真有凤命的那位未来皇后,此刻正在烟熏火燎的给我们做饭呢,惜福吧兆九,以后皇后娘娘的手艺,可不是想吃就能吃的。”陆信衡拍拍兆九的肩膀。
兆九挠头,确实是。
景忱默默的把字条烧掉。
陆信衡想到吃,突然觉得迫不及待,一甩袖子就去了厨房,有凤命的人做的饭,绝对吃一顿少一顿了,他得占上先机多吃点。
京城醇王府,景伏骥从宫中归来,踌躇满志。
对外,他一直暗中筹谋,借十一叔被刺杀的事拉最有威胁的大哥下马,大哥没了兵权又被禁闭在府中,对他来说是绝好的机会,至于其他的兄弟,一直没什么威胁性。
对内,他从去年就开始运作,先设计杀了来自于异族的王妃,铲除后顾之忧,近期终于把前朝郗谈的凤命搬借到蓼家女儿身上,父皇答应指给他蓼家女做王妃,还夸他心地纯善懂得感念恩情,与诸子不同。
一切的一切,可谓让他稳稳的在诸子重脱颖而出。
一切的一切,是多么的春风得意。
景伏骥坐在正殿正位,微微眯着眼睛,由两名丫鬟轻柔的捶肩敲背,享受着享受着就捏住左侧丫鬟的芊芊玉手,调笑道:“这手可真是柔弱无骨了,敲在身上都觉不出份量来。”
师爷冷典赶紧巴结道:“要不换个丫鬟来?”
景伏骥半晌才慵懒的回答一个字:“嗯?”
谋士段笠仲嘴角轻蔑一笑,对着景伏骥抱拳道:“这是怀昌王府刚送来的丫头,自然是调。教过的,王爷若是看得上,便是她们的福气……”
“即是怀昌王府送来的,那我得给怀昌王这个面子啊。”景伏骥干脆把左边丫鬟拉进了仔细瞧一番,“今晚,你俩一起伺候着。”
冷典:“……王爷要爱惜身体才是,一个便也够了。”
段笠仲的嘴角翘的更甚了,“王爷正当年,王妃又殁了许久,好容易能有些兴致,还不能多个人伺候着了?”
冷典低下头,他一向是说不过这个段笠仲的,他无论说什么,段笠仲必唱反调,唱到不顾王爷的身心安危,也不知道这个谋士是为了王爷多些,还是为他自己挣功名多些。
不过没有合适的时机,冷典是绝不敢去王爷面前嚼段笠仲的舌根的,他在讨王爷欢心这一点上,和姓段的差十万八千里,搞不好会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景伏骥斜靠在座位上,不是没看出两人的明争暗斗,但他懒得管,这俩人一个低调一个高调,做派不同目的一样,横竖都是为了讨他这个未来皇帝的欢心罢了。
瞧,只要坐上那个至尊之位,要什么没有?女人,人才,财富,睥睨众生的权力……
“启禀王爷,皇上召您即刻入宫。”府中小太监突然来传话,打破了景伏骥的美好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