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位资质愚钝的无为者其实早就被排斥出太子人选了吧,只是没有像老三那样明显而已。”陆信衡嗤道。
“但还是有人觉得他出局太慢,居然还要推他一把。”景忱眼中深沉。
“皇家人的心思,永远比你想象的阴暗。诸多皇家子弟居然出了一个至纯至净的你,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陆信衡话不好听,用意复杂,主要担忧景忱就算能登上大位,可凭一颗赤子之心,能挡住各种阴谋灰暗吗?
景忱笑了,“一,知世故而不世故。二,至诚之心易受伤不假,但可穿上一层外甲。再就是,我有你们,他们没有,身边的人还心思各异。”
陆信衡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似乎他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毕竟在收服人心这一点上,他对景忱是服气的,看南境的木王爷就知道;可景忱为不劳民伤财还不着急举兵,还在寻找更合适的时机;其他皇子要是有如此雄厚的支持,恐怕此时已经打到皇城根下了。
机会是留给能沉住气的人的。
那么,眼下就静观其变了吧。
景忱点头,“但是潭洮郡的莫亦槟不能留了,他在一日,百姓就苦一日。”
“放心,他贪污的事我们已告知姜鉴并给他部分证据,姜鉴的门生们搜集到其他为官不仁的证据,已于年前奏报到正明帝的案前,并点出莫和醇王可能有关联,单等正月十一开朝复印讨论其罪行呢。”陆信衡有些幸灾乐祸,“就是不知道醇王,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二皇子舍不舍得保他了,莫亦槟可是他的钱袋子呢。”
“打赌,我觉得不会,聪明又自私的人最懂得自保,断腕也得自保。”景忱立马答道。
陆信衡:“……好吧,我觉得会,楚贱人说过,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人都会不择手段。”
“拭目以待。”景忱拿出赌资,一块羊脂玉扳指。
陆信衡哼道:“我不拿钱财俗物和你赌。我赢了,让你家小大夫去甘邑城给我做三天饭。我输了,让我家青青给你做三天饭。”
“你说的动喻心,我没意见。”景忱调皮道。
“切,你其实巴不得吧,只盼着小大夫在你面前多晃悠几次,增进感情。”陆信衡一句话揭穿他。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第二天也是大年初二一早,四皇子景无为就带着断了腿的小太监,去正阳殿找正明帝鸣冤,说自己被诬赖了,他绝无监视十一皇叔的意图。
正明帝问明原委后非常不悦,他知道老四干不出这事,可老四太沉不住气了,监视不监视的又如何,爹爹我早就监视过老十一,他身边人心知肚明,如今老十一都疯了我懒得监视他,又冒出其他人,摆明了是一箭双雕,你不动让他自己冒头就行,犯得着第二天就来这哭咧咧的,大过年的晦气。
于是做父皇的脸色很不好看,淡淡的说一句,“知道了,朕自会查证,回去吧。”
景无为一听更急了,父皇这是怀疑他呢!“父皇明鉴,儿臣和十一叔素无往来,怎么会去监视他!儿臣是被人陷害,依照儿臣的判断,定是十一叔的仇家所为!”
呵呵,全天下都知道老十一最大的仇家是他正明帝,老四居然提起来毫不忌讳?正明帝的疑心病又犯了,口上是越发不悦。“无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之前,都要想一想为什么说和做,如何说,如何做,又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