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克星,还是你是克星?”兆九追问一句,听的喻心直想笑,她都不在意被说克星,你们在意个什么?
“我是,我们全家都是克星。”叶忠抱着白菜扯着马招娣,连滚带爬的出了蚕舍大门。
喻心掀开锅盖,“开饭了。”
景忱走到她跟前,“不要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看马招娣的名字就知道她在娘家也是一堆女孩子,就盼着生男娃,她明明深受其害,却摆脱不了这种愚昧思想,自己做了娘也跟着歧视女孩。”喻心一碗碗盛小米粥。
“众生平等,男女也平等?”景忱想起她一贯的主张。
“自然,男女平等,所以请尊贵的小王爷拿过托盘来,我要上菜了。”喻心俏皮道。
景忱拿过托盘也没递给喻心,照样当他的传菜员。
男女平等,他认真琢磨起这几个字。
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要是谁敢公开说出这几个字,会被口诛笔伐,搞不好能被一群士大夫活埋了。
可喻心自自然然就说出来了,还付诸行动,景忱惊诧之余,对喻心刮目相看,同时也想叮嘱她一下,这些话自己人面前说说就好,可不许到处说招惹是非。
今天也奇怪了,中午时分又来了个病号,六十来岁的老汉,是坐在独轮车上被推来的。
他们是玉芬婆家村里的人氏,也是听说了喻心有神眼的事,所以当儿子的就推着老父来找喻心,瞧瞧老父亲这鼓胀的肚子究竟是怎么了。
恰逢午时过后透视眼发作的时段,喻心先问症状,那四十岁的儿子答道:“我爹这个月茶饭不思,倦怠无力,肚子疼,胀,去镇上开了些药,疗效不大。”
喻心给老汉切脉,还不止如此啊,老汉脸色蜡黄脉象微弱,恐怕已经病入膏肓了。
她看向老汉的肚子,跟昨日邬县令的小公子一样,腹大如鼓,里面定是长了不好的东西。
景忱走到她身边,透视眼更清楚了,她冲他笑一下,又叹口气,老汉是肝癌合并肝腹水,腹腔内布满了肿瘤,时日不多了。
她动了动嘴唇,不知要不要说实话。
古代对癌症也没有确切的描述,叫法也不统一,淤积,肿疡等,更不会有确切的治疗方法,得了这病基本上就是等死。
“小姑娘不要欲言又止,有什么话尽管说,老汉我心里有数着呢。”独轮车上的老汉咳嗽两声,睁开眼睛说道。
他儿子立马上前给他拍后背,又取出手帕给他擦嘴角,为人子很是孝顺,末了给喻心作个揖,“姑娘请说吧,看后续如何治疗。”
“腹内有多处淤积,又形成腹水,已是…不好治疗,我唯一能做是抽出腹水,减轻痛苦。”喻心尽量说的轻松。
“能少些痛苦?那怎么抽腹水?”当儿子的立马问道。
喻心犯愁,她手头没有器具,今天做不到啊。“从肚子上开个口,我这里缺器具,得去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