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老大”被沈子言这么一推,也是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
可他的眼中惊恐只是一闪而过,便即刻就跪在了沈子言的面前:“对对对,官老爷,我想起来了!这就是我三弟薛敏之!您看看我,这些年在战场上经历了太多,实在是糊涂了!这就是三郎,我怎会不认得呢?!”
可他如今再这么说,便是无人会相信了。
尤其薛敏之,对那人便冷哼一声:“你为何冒充我大哥?这枚天元通宝,怎会在你这里?!”
谁知那“薛老大”却并不承认,只是仍然道:“我没有冒充,我就是薛老大!我叫薛大郎,正是这常平镇的人!我家里头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叫薛仁,一个叫薛敏之。我还有一个未过门……哦,不对,是已经过门了的妻子,名叫李素娘。我正是薛大郎,父母双亲早就过世了的那个薛大郎啊!”
薛家的事情,这个人还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但从他方才的话语之中,李素娘也明白了许多,只沉声道:“沈大人,只怕这薛大郎是假的。但他一定认识我家大郎,否则又怎会知道我家大郎的事情呢?只是他口口声声说,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看来他认识大郎的时候,还不知道我已经嫁入了薛家。沈大人瞧着,该如何处置此人?”
若只是有薛敏之一人的说辞也就罢了,可如今这“薛大郎”说话也是漏洞百出,沈子言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明白。
于是他只冷哼一声,便后退一步,对身后候着的衙役道:“来人啊!给我将这个‘薛大郎’带上刑架,我倒是要问问,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刑具的苦楚,这个
"薛大郎
"已经承受过一次了。
可不管他怎么求饶,却还是被架上了刑架。
一旁放着烙铁的炭火,在刑架的旁边烧的“滋滋”作响。刑架的旁边,还放着染着血的长鞭和各样刑具。
薛敏之自然而然地坐在一旁,倒是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这虽不合规矩,但沈子言却还是示意李素娘也坐下,这才看向了“薛大郎”:“说,你到底是谁?”
旁边自然有衙役举起了长鞭,吓得那“薛大郎”别过了头去,却还是咬着不松口:“我是薛大郎啊!”
“打!”
沈子言也不和这个人废话,低声吩咐,旁边的衙役便上前,将鞭子狠狠地打在了那“薛大郎”的身上。
“啊——”
沾了盐水和血水的鞭子打在了他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叫他一声惨叫,连李素娘都忍不住别过头去,不敢去看。
沈子言却像是早就习惯了一般,叫衙役上茶,这才对那“薛大郎”冷哼一声:“如今薛大郎的家里人都在此处,你还不说实话吗?薛大郎是个逃兵,难不成你也想替他背了这‘逃兵’之罪,服了这流放之刑吗?”
“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