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娘却知道一个道理: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
她于是便对那九爷再度笑了笑:“不知九爷要见我,是所为何事?”
“哈哈,好!我就喜欢薛娘子你这种爽快人!”
那九爷却是抚掌而笑,而后示意李素娘坐下来:“薛娘子,请坐下说话。”
虽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李素娘倒是也不客气地坐在了一旁。便是这人的气度非凡,李素娘也未曾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那九爷却是环顾四周,开始打量起来这醉仙楼:“这醉仙楼也在镇子上开了有些年头了吧?可自薛娘子来了之后,醉仙楼才算是活过来了。薛娘子好本事,一人将整个薛家把持了起来。你的夫君上了战场之后便是音讯全无,可如今的薛家也当不同往日。我还听闻,薛家有为有才之人,如今正在科考场子上头?当是你这个嫂子,果真做的是长嫂如母啊!”
听闻此言,李素娘却是微微皱眉:他知道薛敏之?
不知此人来意是好是坏,李素娘在说话的时候,也越发小心了起来:“多谢九爷夸赞,这本是应当。”
瞧着李素娘说话如此,那九爷也是再进一步:“我听闻,你那三弟薛敏之,实在是个有大才学之人啊。韩寒粗昂苦读多年,就瞧着这一朝如何。薛娘子可有想过,待薛敏之考取了功名之后,想让他去哪儿做官?”
这话说的,就越发是没有了边际。
李苏娘略微颔首,眉头轻皱:“九爷说笑了!我家三郎的确是有才华之人,但如今尚且还在考场,究竟考的如何,还未可知,我一个小小妇人,怎敢肖想那许多未来之事?”
李素娘这话,算是回的滴水不漏。
却叫九爷再度大笑:“哈哈哈,你这个做长嫂的,倒是对你家三弟这么没有信心吗?”
突然有人来问起薛敏之的事情,李素娘心里头便拉起了一道警惕的防线来。
虽知道薛敏之定然科考能成,但李素娘却也不能将话说的太死,只笑道:“多谢九爷看中我们三郎,可这世界之大,有才之人诸多。三郎就是个从小生在村子里的书生罢了,他还能和旁人比去?若真是有点儿才学,那也是三郎的福气,这一次科考他若真能成了事,那更是朝廷的恩赐。”
这话,却是叫九爷有些不快地皱了眉头:“来这里之前,我就听闻薛娘子是个难得的爽快利落人,倒是没成想,薛娘子也学会了这攀附朝廷的美话。看来薛娘子,的确不如传闻中那般直爽啊!”
传闻是什么?李素娘从不在乎。
也只是低头越发笑意浓重:“外头的传言岂可相信?何况没有国哪来的家?如今朝廷兴盛,家国安宁,小妇人不过是打心眼里觉得安定罢了。若我们三郎真的能有出息为朝廷效力,自然是朝廷叫他去做什么他便该去做什么,叫他去哪儿他就要去哪儿。何时轮到我这个小妇人,来做他的主了?”
话到此处,李素娘已经大致明白,这位九爷是为了薛敏之而来。
李素娘的心里,是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地是,薛敏之的确是有才之人,能得人赏识,自然再好不过。
担心的是,这位九爷瞧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若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只怕是要让薛敏之日后之路走的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