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这个电视已经付过钱了,你不能这么没礼貌。”柳植树先礼后兵的说,语气充满了埋怨。
显然谁都无法理解张翠花的脑回路,把别人给的票、付完钱的电视搬回自己家里,这种无赖行为从建国之后就很少出现了。
“你们谁说的话都不好使,我就知道这个电视是我们家的,我们有票,大不了给你点钱,我们拿走这个电视就行了。”
张翠花沫子乱飞,指着柳植树振振有词,“你就说给你多少钱,你也别蒙我,这个电视机是什么价钱我也知道,我今天就不可能给你们,我今天来的时候特意打车,平常都不舍得,花了我八毛钱,可不是为了给你们来送电视机的。”
柳植树急得嗓子都变声了:“可这个电视是用我的钱买的,您不能这样啊!”
程珈看着柳植树穿着昂贵的衣服,就算是着急也一句脏话没有,恐怕这单纯的孩子还不知道里面的道道。
对张翠花这种无赖,根本就不用客气。
程珈突然呜咽一声,哭的断断续续,“婶子您喜欢这个电视机我理解,但是这个是我的,我奶奶临死前就想看个电视,我求求你让给我,而且你家里那么有钱,再买十个肯定都不在话下。”
程珈的悲惨经历令所有人同情,他们看着张翠花的眼神有些责怪的意思,大抵都是不赞同她抢一个瞎了眼的孩子的东西。
张翠花一听这话,吓得嘴巴好一阵没合上,她越看程珈越眼熟,不久之前好像就在什么地方见过,实在是太眼熟了,“你是谁,我们是不是见过啊?”
程珈闻言一怔,紧张的移开眼神,继续哭着说,“或许我在路边乞讨的时候,婶子您见过我,恐怕我这样的,您看都不想看一眼,说不定我哪天就跟着奶奶走了,死在奶奶前头也说不定呢……”
苏明月看出了程珈的意思,也跟着哭,“大家看看这个孩子多么的可怜啊,你还想欺负她,你真不是人啊,张婶子,她要是哪天含恨而死,你还能好好地在家里看你的电视机吗?”
张翠花瞪大眼睛,苏明月这话说的毛骨悚然,她磕磕巴巴的,“你们瞎说什么呢,这就是我们家的电视机,我可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东西我一定要拿回去!”
程珈挡在张翠花面前,她着急离开,一把将程珈推远,程珈站的不稳当倒在地上,这次却没有醒过来。
张翠花停下离开的动作,周围七嘴八舌的讨论,都说她杀了人,张翠花和沈碧面面相觑,吓得她脸都白了。
“装什么装,我可没用多大的力气。”张翠花舌头打结似的说。
苏明月顿时怒吼,“张婶子,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她只是个孩子,而且还瞎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的乡亲也都愤愤不平,其中大多都是身为父母,都有自己的孩子,看不过这么可怜的小瞎子惨死是很正常的。
“张婶子积点德吧,你家里没有孩子吗,而且这孩子还瞎了眼。”
“就是啊,你小儿子不是重病在床吗,你还好意思做这种恶事,你不怕阎王爷把你家那孩子勾去啊。”
张翠花一听就急了,他家里的小儿子是去年出去野了一次,回来就大病不起,这一病已经是一年半了,见了多少名医都不见好转。
家里人原本想带他去BJ医院看看,可是无奈囊中羞涩,去不了那大地方,只能在村里用土方子熬着。
张翠花最宝贝这个儿子,听到有人说他,立刻疯了一样,“我不准你们诅咒我儿子,破电视算个屁,那小兔崽子肯定是装晕的,你们没看出来也就算了,还敢说让阎王爷勾去我的儿子,你们才是真正的黑心啊。”
她说的累了,坐到地上拍着地,十分无赖的大哭大闹,谁劝也不听,乡亲都不管她,过了没多久她自己也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