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欢站起来,拍着玻璃:“你,你,给我放下!”
隔着十年的隔空对话,赵二虎哪里听得到,他只认出这可能是个值钱的玩意,随即眼睛都笑开了,对后面的尸身吐了一口唾沫:“死老头,原来身上还藏着个宝贝哩!”
姜意欢在他抬手间,好像看到一个金字塔一样的符号,又或者是个象形文字,她没看清,神色呆呆的,她好久都没有这么无助又愤怒过了。
她们为什么要见死不救呢?
这么多人,一人站出来帮父亲说一句,父亲或许也不会死。。。。。。
这是她的一块心病。
一道金光从玻璃罩上方涌出,将身边的场景卷走、打碎,一片片的光斑从她身后溜走,原来的场景已经不复存在。
她好像一脚踏入了虚空里,上面是她触不到的顶。
“救救他们,救一下,救——”姜意欢睁开了眼,还捂着心口,惊魂未定。
清云子就像老僧入定一样,坐在她的下首,低眸念着咒语,姜意欢听懂了,这是静心咒。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清云子没有睁开眼,只是问道:“什么梦?”
姜意欢将梦里的画面尽数说给了他听,良久,只听清云子轻声道:“所以变强大的意义是在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做第一个伸出援手的人。”
半晌,姜意欢问道:“一个人真的能用好人或者坏人,去区分吗?好人难道真的一辈子都没有做过坏事?还是坏人一辈子都不曾当过一次好人?”
“阿弥陀佛。世间的事情很难单纯用好跟坏去描述,塞翁失马也能焉知非福。
人也难以单纯地用好与坏去评价,但求无愧于心。”清云子静静地立在檐下,看向她,“可伤害你的人都是坏人,不用对坏人抱有怜悯,那是对自己的酷刑。”
姜意欢不知多久又睡了过去,头上还冒着细细密密的薄汗。
清云子无声叹了口气,然后坐在她身旁,先将药丸给她服下,然后再用勺子喂她喝药,可她喝什么吐什么,很快就将清云子雪白的衣襟都染成黑棕色。
“阿弥陀佛,贫僧只好再破一次戒了。”清云子将汤汁含在嘴里。
然后侧头贴上姜意欢发烫又饱满的唇,两相相贴,清云子只觉浑身燥热得厉害,而他想要的越来越多,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具体,是跟姜意欢。
窗外倏然刮进来一阵带着凉意的晚风,是风动,还有幡动了。
床上本半梦半醒的人,感觉到嘴唇边倏然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她睁开了眼,眼前的人一张脸缠绕着红晕,眉头皱得要死,正把一口很苦的汤汁送到她嘴里来。。。。。。
哈哈哈哈的笑声响彻了这间小屋子。
姜意欢身体明明又酸又累,眼皮重得跟打架似的,可这一刻她倒是一点都不想睡,是自我意识与本能意识的较量。
姜意欢喉咙发干,声音又哑。
“这可是你主动的啊,你要对我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