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姗姗紧攥着电话的手紧紧收缩在一团,眉头紧锁:“孙鹤铭?”
她重复了一遍,一旁的顾轻舟忽然神色大变,一把夺过迟姗姗手中的电话,问道:“是那个上海第一医院外科医生?”
温逐月低弱的声音轻应一声。
令几人闻之色变的孙鹤铭是上海城的医学圣手,频繁出现在上流社会的聚会以及各种报纸的头版头条。
提到孙鹤铭,人们只能想起他对医学的付出,他的事迹充斥了顾轻舟和同龄人大半个人生,整整二十年。
“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吗?”温逐月忽然没头没尾的问。
顾轻舟闻言,在胡乱堆放的档案中抽出今天的报纸。
“知名医生孙鹤铭失踪多日,疑似遭人分尸”几个大字忽然撞入顾轻舟和迟珊珊的眼。
顾轻舟心头空落落的,悄然感受到了一个时代的落幕。
第二天,顾轻舟和迟珊珊随温逐月进入日报社,敲响报社主编办公室的门。
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从忙碌中抬起头,打卷的黑发随之颤抖,油的直打缕,模样狼狈至极,向来人投来求助的目光,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迟小姐,顾先生,不好意思冒昧把二位请来,我是胡骁。”
他的眸光瞥过温逐月,又摩挲着胡茬道:“相信阿月已经和二位说过案子的事了。”
胡骁引着迟珊珊和顾轻舟坐在沙发上,礼貌的送上一杯茶水。
顾轻舟挑挑眉。
胡骁摸摸鼻子:“我对案子的细节也不太熟,所以我帮你们找到了案件相关的人,你们和景先生聊吧。”
话音刚落,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拉开办公室的大门,走进屋内。
他扬起唇角,向顾轻舟两人露出礼貌的笑,看年纪不过三四十岁。
“这就是景谌景先生,”胡骁连忙站起身来,向金丝边眼镜踱去,迎着金丝边眼镜落座,才介绍道,“景先生是孙医生的多年挚友,也是一位神经科医生,景先生觉得孙鹤铭医生的事情有异,特意找赵行长帮忙,托付我们日报社来发布新闻,希望能找到帮忙破案的私家侦探……”
似是因为医生有职业洁癖的习惯,景谌礼貌地对顾轻舟二人点点头,在沙发上落座。
他步履行动都十分缓慢,一身深蓝色西服熨贴的裹在身上,显露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绅士风。
景谌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沓东西,推到顾轻舟面前,声线有些低沉的失落感:“这是我之前在警方那里拿到的一些物证,你们可以先看看。”
那是一沓相片,最上面一张是一些零碎的尸块放在一个麻布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