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卓风法租界不远处的另一处屋子里,顾轻舟的身体逐渐修养得七七八八。
正在几人为如何能出法租界的想法愁眉不展的时间段内,刚从法租界外回来的小卉带来最新消息。
小卉走进门,送来一份今日的报纸,还有一张张贴在公告栏上的公告,落款是警察署和法院,另一张是顾轻舟的通缉令,挂着顾轻舟英俊帅气的照片。
公告内容大致描述的是警方已有足够证据表明顾轻舟偷盗宋记典当行价值不菲的七块金条,将在九月十六在上海法庭公开审理。
迟姗姗照顾顾轻舟吃完饭,对公告内容不屑一顾。
她攥着顾轻舟的通缉令,望着黑白相片上意气风发的青年,挑眉轻笑:“顾少爷,你这张相片挺帅,我可以珍藏吗?”
靠坐在床边的顾轻舟低眉顺眼,苍白的脸色勾起淡淡笑意,也不置可否,伸手在迟姗姗的鼻尖刮过。
“谁会把通缉令留下珍藏?”
“我啊。”
迟姗姗说着,把手里的通缉令小心翼翼卷起,视若珍宝。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温逐月踩着高跟鞋路过房间,看见两人的暧昧场景不由啧啧称赞。
“干嘛……”
迟珊珊耳根微红,白皙修长的手把通缉令卷起来,不给温逐月看的机会。
温逐月轻哼一声,没有言语背离而去。
“你现在需要多休息,睡吧。”迟珊珊拍拍被角,扶着顾轻舟躺下。
顾轻舟合上眼,听见迟珊珊的脚步愈来愈远。
是迟珊珊怕吵到他,出了门。
他始终睡不着,闭上眼,回国后的事就像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眼前一幕幕闪过。
他因为父亲的案子回国,毫无头绪,却一步步成为黄金失窃案的真凶,无法证明自身的清白,还要拉着父亲下水,时隔多年在众人面前继续指指点点。
被子蒙住头,顾轻舟呼吸不顺,倏忽坐起身来,走在桌案前,重新展开那张他的公告。
顾轻舟定定地看着那张纸上的字迹,潦草稳健,就像是他无法洗脱的罪名。
“怎么了?”
卓风拧动门把手,从客厅走进卧室,他本想来看看顾轻舟情况如何,以为顾轻舟应该躺在床上安睡,这人却坐在桌边,看着什么。
见顾轻舟没有回应,他缓步凑上前来,看到桌案上的那张公告,胸中了然。
“别想了,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多想,去睡觉。”
顾轻舟的目光放在纸张上,悄然说道:“如果我不能洗脱罪名,你会帮我破我爹的案子吗?”
卓风拧紧眉头,打断他的胡思乱想:“……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会去法庭,亲自给自己做供,”顾轻舟沉吸一口气,把那张公告拍在桌上,目光坚毅地望向卓风,“如果我无法洗脱罪名,你就和迟姗姗一起,帮我调查我爹的案子。”
“快去休息。”卓风伸手夺过顾轻舟面前的那张纸,轰着顾轻舟回床上休息。
不过短短几步,顾轻舟的身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靠在床边,见卓风没有放弃的架势,还在紧盯他不放。
顾轻舟顺势钻进被窝里,重重合上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