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婷婷。”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亢,看着沉袅婷,双手颤巍半抬起,似乎想要触碰她,但迟迟未落指。
“对不起,我以后。。。再不碰你了。。。原谅我。。。。。。求你。”
“我不该。。。不该强占你,不该伤害你、我。。。。。。”
突地,他身形一振,浑身又颤抖起来,像想到了什么,在沉袅婷疼惜地眼神中猛地干呕起来。
“滚!滚开!滚。。。。。。不要说了!”
他一手捂着唇,面目狰狞,像看到了什么惧怕之物,另一只手迅猛地推开了身前的沉袅婷。
“爸爸!”
沉袅婷完全崩溃了,被他一推径直摔倒了地上也要疯狂起身去拥抱他。
“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求求你了!!”
她不管不顾地肆意抱着他,声嘶力竭地呼唤乞求着。
然后她的情绪起伏愈大,沉星耀也一样,近乎疯魔地再推开她,下刻极力像躲避鬼怪一样,猛然一个翻身便摔到了床下。手上的吊针在挣扎间抽离,带出一星半点的血滴。
。。。。。。
沉袅婷从未如此无助和绝望过。
她独自坐于病房的躺椅上,看着面前紧闭的门再哭不出来。她现在也不知自己究竟该做什么,浑身上下都只剩下冰凉的麻木。
那之后医生和护士又来了一趟,安抚好她的情绪后告知沉星耀还处于应激阶段,容不得刺激。
可她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刺激他了?还是说,自己就是那个刺激?可为什么呢?
这种莫名的罪名让她深感不安与痛苦,她明明一心只想他好。。。。。。
“作为他的家属,你是必要在场的。但看病人见你的反应。。。。。。我建议你还是把家里其他人找来暂时照顾一下你父亲,等后续治疗后,你再出面。”
医生是这样讲的。
沉袅婷冷笑一声,在脑海里搜寻所谓的其他家人。
可笑,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家人。自她有记忆起,身边的亲人便只有父亲一个。
她没有妈妈、没有爷爷奶奶。。。。。。除了爸爸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这个时候再找不到其他人,他们在哪儿?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爸爸为何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沉袅婷缓慢屈膝,将头埋进去。直到这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家人的重要性,同时,她也逐渐发觉她“家庭”的扭曲与破碎。原来她曾以为的完美家庭实际上是如此的病态。
可如此病态又怎样呢?无所谓了,她只想要自己的爸爸好起来。因为没有爸爸就没有家。
所以。。。。。。她不得不再次迫使自己勇敢起来。
。。。。。。
她去集市买了一张小熊面具。
她想,没他人能够照顾他,那就由她来“扮演”他人。
回家一趟,她带走了小时爸爸就给了自己的小熊先生。
“噔噔噔——”
房门被敲响,背靠床头的沉星耀闻声缓然将迷离的视线投去。
沉袅婷看他见了自己也没太大的异样,那颗悬在心上的石头也就下落,随后她提起精气神,刻意清了清嗓子,开口询问。
“您好呀,请问是沉星耀先生吗?”
他听见那人甜美的声音,睫毛微颤,神情虽空洞,可还是点了点头。
“好的。不知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熊先生哦。”
沉袅婷小心翼翼地踮踮脚,随后将左手臂夹着的超大熊先生递出给他看,又窃窃露出来面具后看得清的一双眼。
“小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