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朝暮眼角潮湿,她被陆怀远环住腰,抵在圈椅里,双手捧着陆怀远的脸颊,热烈地回应他。
陆怀远胸膛里像是藏着一团火,他喉咙干涩,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薛朝暮抬指拨开他的衣领,玉指游走在他脖颈,陆怀远望着她含情的眼,她衣衫被揉皱,发髻松松散散地垮在肩头,温瓷般的肌肤露出来。
今夜的阿朝不同以往。
她不再满足于这样的亲吻,她咬在陆怀远的耳垂,轻轻呵出热气,像是某种无声的暗示。
酥麻的感觉从耳边爬过,蔓延往下,陆怀远一把扣住薛朝暮的手腕,惦记着她腕上的伤,不敢用力,只把人固定在自己身前。
薛朝暮单指挑起他下颌,喘息间笑出声:“三公子也会怜香惜玉。”
她晃着自己的手腕,含着笑,“怎么办?为你伤的,你要赔我。”
陆怀远沙哑着声音,把她手贴在自己面颊:“你想要什么?”
薛朝暮的手指蹭着他的耳廓,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的耳垂,一双眼水光潋滟,勾着陆怀远的情绪。
她又蹭了上去,陆怀远耳垂通红,她轻轻咬着,一字一句道:“我,要,陆,怀——”
薛朝暮身体猛地悬空,她在颠簸中笑出声,紧接着被稳稳放在一张竹床上,竹香和酒香在瞬间交织。
这是薛朝暮熟悉的地方,她在陆府所有的安枕好眠,都是因为陆怀远。
院子里阒然无声,蝉鸣都消失无踪。
陆怀远单膝跪在床边,任凭薛朝暮环着他的脖子,手指穿梭在他发间,月光在他竹床边投下淡淡的影子,床帐随风轻轻摇晃。
他们的每一次试探都是借着醉酒的名义,可彼此早就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哪怕没有今夜的晚宴,他们无比庆幸,甘愿沉沦。
爱意都缠绵唇齿,陆怀远领口被扯得松散,他紧握着拳克制,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阿朝应该完完全全属于他。
陆怀远的腿磕在床沿,正撞上没痊愈的伤口,痛楚把他的理智夺回来,阿朝不是任何人的,她只属于她自己。
阿朝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来路不可知,他不能保证两个人一帆风顺地在一起,就不能拿阿朝的清白去冒险。
不能放纵自己一时的欢愉。
枕边的月光忽然晃了晃。
只一瞬,陆怀远猛地回过身,寒意顺着他的脊背往上窜,他下意识地拉过被子盖住薛朝暮。
可已经晚了。
窗外是陆省。
陆子珍站在陆省身边,不可思议地看着衣衫不整的陆怀远,惊悚地睁圆了眼,久久没能回神。
戌时,镇北侯府彻底乱了套。
陆省捂着心口坐在正堂上,怒不可遏,他旁边是陆老夫人,此时也气极,指着薛朝暮大骂:
“我看走了眼!让你这样的祸害留在我家里!来人啊!传家法!”
萧湖茵幸灾乐祸地说:“伯母可不能放过她,先前我说给伯母听伯母还不相信,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她都做得出来,怎么能把她留下!”
陆子珍厌烦地看一眼萧湖茵,看着堂中跪着的薛朝暮,也止不住连连叹息。
三哥糊涂!
他知晓陆怀远是个什么性子,说什么勾引不勾引,若不是你情我愿,陆怀远怎么会。。。。。。
好在还没酿成大错。
他原本是得了消息,怕皇上明日就召见他,他不知道回话的轻重,想先去找陆怀远商量商量。
路上就正巧碰到了大哥,他一个人在园子里,像是在找什么人。
两人碰见之后,大哥就跟着他一起往竹轩来,似乎也有话跟陆怀远说。
但这真是——
怎么就偏生给撞上了呢!
就算两人衣裳还算完整,但这种事情哪里说得清楚撇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