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小山子不肯,“放虎归山,必留后患呀!”
“让你放人你就放人,哪来这么多废话。”菊儿替小毛桃教训小山子。
“唉!”小山子叹口气,收了刀子,退到一边,恶狠狠地对老牝鸡说:“趁着爷爷没变卦,麻溜滚蛋!”
红老姑招手唤那个已经吓傻了的小丫头过来把自个儿搀起来。
待挺直了腰板儿之后,笑呵呵地瞅了瞅小毛桃和草儿,又看了看菊儿,朝着菊儿冷冷一笑:“好好看好了你姐,别哪天又叫人给绑了去。顺带着也管好了自个儿,赶上打雷下雨天,别往外面跑,小心叫雷劈了你!”
“你还想不想走,你要不想走,就别走了!”小山子恶狠狠地威胁着,又把刀子亮了出来。
红老姑打了个寒噤,马上收了嚣张的嘴脸,连说好几个走字。
“慢着!”
小毛桃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把老牝鸡吓得脸色煞白,赶紧问:“你想说话不算数?”
小毛桃强忍着不适,硬撑着说:“你得给我留张字据。”
“字据?”红老姑呆了一呆,“嘛字据?”
“春风班打今儿起,你得让给我。其余那些班子还是你的,我不要,我只要春风班。”小毛桃使尽全力说着。
“你想抢我的买卖,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你也配!”
小毛桃并不因老牝鸡的羞辱而生气,而是挤出笑容来,威胁道:“你不给,我可不能保证你能平安走回去。曲良是会为你报仇不假,可曲良杀得了一个,不见得能把我们所有人全杀光。你要是不服气,你尽可以试试。”
“甭跟她废话,我这就剐了她!”
“我帮你!”
哼哈二将瞪着要吃人的眼珠子往前一冲,老牝鸡吓得立时六神无主,那个小丫头赶紧劝:“妈呀,活命要紧,您不是也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您就写个字据吧……”
“写!我写,我写……”
红老姑到底还是服软了,刚才的嚣张劲头此刻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不住的打哆嗦。
小毛桃吩咐菊儿:“找东西让她写。”
菊儿一时找不到笔墨,让小山子把小褂脱下来,扔到红老姑脚下,让她麻溜把字据写好。
红老姑明白这是要逼着自己写血书,于是一把拉过小丫头的手,用力一下将小丫头的手指咬烂,然后用小丫头的手代笔,寥寥草草写下血书,以此为据,写明班子自此易主,自己再不是春风班的主人。
小毛桃看过后,这才放老牝鸡过去。
老牝鸡逃回班子之后,果然没有食言,将班子里外所有能拿走的全部拿走,姑娘们也全都安排进了别的班子,只把一座砸得稀巴烂的花楼留给了小毛桃。
小毛桃与草儿被马车载回家中,菊儿赶紧去请郎中来看两人伤势,同时让小山子去请接骨名医苏老义来为草儿医治断臂。
郎中和苏老义前脚刚到,二狠子后脚便进了院儿,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像是打了胜仗。
然而当听完郎中的话之后,先是陡然一个愣怔,紧跟着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