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回到床边,只是不说话。
他的呼吸起伏,闻着他的味道,贺沁就闭上了眼睛。
离不开的,就是他这样禁欲的模样,和让她眷恋的气息。
她抱着他问,“为什么你从不在意我呢?”
纪子洲只是看着面前的地毯,平静地说,“今天清明,出门不能太晚,否则路上太堵。”
贺沁哼了一声。
纪子洲深吸了一口气说,“走吧。”
贺沁不情不愿地起床,他把她的拖鞋摆在了她面前。
她穿了拖鞋,纪子洲拿了手机,先下楼去了。
收拾了一番借来的车,居然在座椅缝隙中,翻出了一本离婚证。
似乎是先前租车的人落下的。
翻开,才发现,95后都离婚了。
他把那本离婚证,放进了车斗里。
没一会儿,贺鹏程出来了,站在门口抽烟。
夏伍梅挽着贺沁也出来了,纪子洲上了车,发动了一会儿车子,开了窗,让凌晨的水汽透了一些进车里。
7人座的大奔,四个人自然是宽敞的。
纪子洲一路开,贺鹏程道,“一会儿走沪渝,路过湖州的时候,约了人吃个午饭。”
纪子洲于是调整了路线,去往湖州。
太早了,路上空空荡荡,一路往西,丘陵与田园交替。
快到湖州之前,路过了南浔。
仿佛记忆里,也是这样一个细雨蒙蒙的日子。
他坐在一楼露台,正对她房间的门口,静静地等着她起床。
清晨,也是这样的薄雾,朦朦胧胧。
只是,那是个秋天。
忽然有些伤感,他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南浔的指示牌上。
过了这个路口,再往西,就是湖州了。
到了湖州,贺鹏程与朋友约在太湖之滨的环形酒店360°湖景套房之中。
朋友看到贺鹏程一家,热情地同他握手,胳膊搭在他肩膀上道,“你呀,叫了你这么多次,你都不来,今天终于肯赏光。”
纪子洲认识这位,姓曹,从北京来,职务应该是某委副书记。
陪在一旁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看过来,看向他,同他笑了笑。
贺沁一下子就拉住了他,纪子洲拍了拍贺沁的手安抚了一下。
贺沁故意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行径可笑。
而那女人,只是略带同情,又轻佻地望了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