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绵长的山坳中。远处围绕着一层朦胧的雾气,白蒙蒙的,将整座山都虚化了。
路瑶瑶在院子里提起一大桶水,搅拌入玉米糊,给养的一头头肥猪喂去。她的头已经不知道几天没洗了,油乎乎的贴在头皮上,身上的衣服如同从煤炭堆中洗了一遍,黑得不像话,整个人憔悴了一圈。
刚刚干完活,农家夫妇便命令她去把早上的饭给做了。路瑶瑶不愿多此一举,做过多的反抗,便默默走去了后院的伙房里。
给那对农家夫妇做完早饭,路瑶瑶坐在饭桌前,说道:“这几日你们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也记在了心里,我明白你们是真的把我当做亲生女儿了,可是我的家不在这里呀,你们能放我回家吗?”
农家夫妇本来吃着挺欢欣,可一听到这话,立刻脸冷了下来,那农家老头立刻开口责骂道:“既然你知道我们对你好,为啥还总想着离走?你如今是俺们买来的闺女娃子,哪里都不要想去!”
“可是我只是你们买来的女儿啊!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属于这里,我终究是要回去的!”路瑶瑶反驳道。
可是农家夫妇根本不听这一套:“俺们不知道属于不属于,反正买都买了,你这辈子都别想逃脱了!你逃不脱的!”
路瑶瑶听到这话,流下了眼泪:“你们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呢?为什么不让我离开?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很厉害吗?”
农家夫妇看到路瑶瑶这副样子,立即恼怒了起来,老头子一把抓住路瑶瑶的头发,将她往边上一扯:“俺看就是对你忒好了,惯着你了!”
见状,老太婆在旁边说道:“打!狠狠打!让这闺女娃子长点教训!”
有了身旁人的怂恿,老头子打起人来更加没轻没重了,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就向路瑶瑶身上砸去,根本不在乎路瑶瑶的感受。
路瑶瑶立刻抱住了脑袋,将自己缩卷在角落里,无法反抗,只得默默咬牙忍受着一下一下疼痛。
直到后来,被打的失去了知觉,渐渐昏了过去。最后的记忆,还是农家老头向她举起巴掌,狠狠扇过来的模样。昏迷时,她的梦里有一点黑,随着时间慢慢扩散,最后将她整个梦境都笼罩成了黑暗……
等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整躺在屋子的床上,她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坐了起来,看着窗外已经全部黑了下来。肚子传来了一阵咕噜声,她有些饿了。
路瑶瑶想下床去找些东西吃,可等她走到门前,轻轻把门推开时,却发现屋子里的门怎么都推不动。她不信邪地又推了推,可门还是打不开。
察觉到一丝不对,路瑶瑶立刻大声喊道:“放我出去!你们想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喊叫声,农家夫妇来到门口,一下子将门给打开。老太婆凶狠的说道:“叫什么叫,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老头子,给他锁上!”
听到这话,她身旁的农家老头立刻拿出了锁链,将路瑶瑶给逼向角落。看着那锁链,路瑶瑶下意识往后退却的,直到自己的身体触碰到了冰冷的墙壁,她才惶恐不安的停下,直摇头说道:“你们不可以这样!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等我出去一定告你们!你们会被抓起来的!”
闻之,农家老头冷冷一笑:“你就省省吧,你还想告俺们,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去了!”
说着,便将路瑶瑶的手举了起来,栓在了一旁的铁梁子上。路瑶瑶挣扎着,想要挣脱开铁链,可是应该是刚刚遭遇过毒打的缘故,怎么不使不上力气。
就这样,路瑶瑶绝望地被绑了起来,困在了屋子的角落里。
深夜渐渐来袭,路瑶瑶一双眼睛如同死鱼般,望着前方,却是无比空洞悲凉的。
她看着身上的锁链,原本只是尝试着挣脱开罢了,根本没有带什么其他想法,可是却一下子便将锁链给挣脱开来,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路瑶瑶讶异的看着地板上的锁链,也许是因为过于陈年的原因,锁链不怎么牢固吧。
看着锁链掉了一地,路瑶瑶懵了片刻,便立刻爬起来,跑到了窗边。想要通过门离开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她亲眼看着那农家夫妇给门落上了锁。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窗户翻出去。于是,路瑶瑶拖着一身伤痕疼痛,从窗户翻了出去。
整个人腾空的那一瞬间,路瑶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轻盈了许多。她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只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城市。
落地的那一刻,路瑶瑶因为手上没抓紧,一下子滑在了地上,膝盖磕到地上冰冷的石头上,疼得她深深皱眉。
她小心翼翼地倒吸着冷气,一瘸一拐的向院子的栏门走去。一步一步,仿佛走了一辈子那么久。她小心翼翼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在终于要踏出门的那一刻,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忽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紧接着,院子里的狗一下子从窝里蹦起来,“汪汪汪”大叫着。
见状,路瑶瑶知道不妙,推开栏子们,便拔腿往外面跑。她腿上有伤,也跑不了多快,很快就被农家夫妇给抓了起来,按在了地上。
农家老头子恶狠狠道:“好啊你这女娃子,竟然敢跑,还想不想活了?!”
“要不是大黄耳朵灵光,都不知道你这女娃子跑到哪去了!”老太婆立刻道。
被按在地上的路瑶瑶大力挣扎:“放开我!快点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我们不止这样对你,还要打断你的腿!”农家老头子说着,便抄起一旁的大木头墩子,向路瑶瑶的腿砸在。
路瑶瑶看到立刻腿脚开始挣扎起来:“放开我!快放开我!”
这时,忽然一阵警声大作,院子忽然被四五辆警车包围。
有个身影穿梭人群,向路瑶瑶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