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个英明果决的人,渝妃的到来让皇上会做一些很低端的事情,堂堂大楚皇帝,竟然要去讨好一介妃嫔。就连后宫也如同虚设,皇后的未央宫名存实亡,后宫一切妃嫔皇上都不碰。”
“这都是朕的选择,与阿渝何关?”楚穆只知道来福不满阿渝,也尽量让两人避开,可从不知在来福的心中阿渝如此不堪。
来福似癫狂般突然扬声:“就是因为她皇上才会变的,可她是夏侯傅的女儿,夏侯傅狼子野心,她也不会好在哪去。皇上喜欢她,我不会动她,可也不会护着她。”
“那你又怎知,她不是朕有意诱导夏侯傅送进宫的。后宫本就是虚设,朕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夏侯渝。”楚穆挥挥手,只觉得多言无用,“从今日起,你不用再来理政殿。”
“为皇家效力这么些年,该歇歇了。朕在城东给了留了一个院子,你去那吧。”
楚穆处理完来福的事,只觉得疲倦。
他是皇帝,可他也是一个人,应该有七情六欲,不是一个统治国家传宗接代的器物。他让御前侍卫带人直接封锁碧云宫,自己带人往宫外赶。
因在理政殿耽误了时间。还未到宫外,就看到迎面而来的马车。
看着面带悲色的冬菊,脸上还粘着泪痕的宝珠姑娘,楚穆的手脚僵僵直,无法向前挪动分毫。
“阿渝……”一开口声音已经沙哑。
他脑海中浮现出与她的过往,有刚进宫的故意扮丑,假意品味低俗,有掌掴贤妃时的恣意洒脱,有用虫子逗他时的无奈忐忑,还有靠在秋千上睡觉的安宁柔美,每一个都是她。
他曾经想过,如果他爱上的仅仅只是幼时的夏侯渝怎么办,可如今他能回忆起来的都是如今的她,幼时的记忆在慢慢褪色。
他要西门一族陪葬!
何照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皇上,心中发虚,但渝妃娘娘的伤口是他负责包扎,就连先前中毒也是他发现的,此时必须得上前。
“皇上,渝妃娘娘手臂受了轻伤,可内里的毒,还需一段时间。”
楚穆脑中的画面突然断片,声音依旧沙哑:“你说阿渝没事?”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清理过,幸亏匕首上无毒,只是皮外伤。不过内里的毒棘手些,没有现成的解药。”他后来在脑海中回忆过,这个应当是外族的药物。
楚穆快步上前一把掀开帘子,里面的人还是出宫那一套朴素的竹青色衣衫,只是手上绑了一根白色的带子,头上染上些许蛛网,显得灰头土脸。此外脸色还算是红润。
他倾身上前一把抱住人。死死抱在怀中,像失而复得的宝贝。
“咳——”夏侯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被勒醒的。
她尝试挣脱无效,伸手回抱楚穆,手伸到他的后背就是一巴掌:“楚穆,你是想勒死我吗?”
楚穆赶忙松开,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明显被惊到,上下打量:“我方才勒到哪了,伤口疼不疼,阿渝,你如今哪里不舒服?”
夏侯渝眨了几下眼睛,眼中的水雾降下来,这才开口道:“你是楚穆吗?我不过是手上划了个小口子,没什么大碍,你经常一副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的模样,今日怎这般反常。”
楚穆确定她无碍,长呼一口气:“以后非得把你拴在裤腰带上才好。”
“你的裤腰带上可以荡秋千睡觉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拒绝。”夏侯渝指了一下手臂,“我手虽然没事,可是中毒了,皇上,要不您先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