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单凝快要爬出泳池,进入屋子的时候,她看见堵在门口,站在阴影中看着自己的廖三。
单凝连忙后退,瑟瑟发抖:“你们想做什么?”
金在睿沐浴在阳光下,他似哭似笑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满脸笑意,他打了个响指:“廖三,来。”
廖三走过来,手中拿着两个碑位。现代已经不流行这一套,人死去要么葬入棺材,要么火化后葬入墓园。廖三手中却是两个槐木制的牌位,这种牌位是很不吉利的,风水上来说,槐属阴,最容易招鬼。
单凝哆嗦着,看清两个牌位正是关夜雪和金萌萌。
她心知金在睿是个不顾一切的疯子,当初喜欢自己的时候,不管自己是不是他嫂子,兴致来了乱搞,对待关夜雪冷漠无比,就是个人-渣。这几年他爱关夜雪,不想放手,干脆把人囚禁起来。
单凝调查过,金在睿这个神经病,给关夜雪喂饭穿衣都是亲自动手。关夜雪起初恨他打他,打了他左脸,他还能笑嘻嘻递过去右脸。许是盼着关夜雪患上斯德哥尔摩,可惜他失败了。
关夜雪性子软软的,无比乖巧,可真当踩了她的底线,她死了也不会让他如愿。
金在睿这个人,他爱你时,会把你捧成世上最尊贵的人,愿意为你做一切。不爱你一心想对付你,恐惧就会像跗骨之蛆般经久不散。
单凝心中不忿又恐惧,只得哀求地看向金在睿:“在睿,你这是做什么,我知道错了,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是有错,可她们都不是我杀的。你沉浸过去只会痛苦,不如我们好好开始。你还记得吗,你十八岁时,说过会一辈子爱护我,保护我。”
金在睿嗤笑一声,抚着眉骨:“原来我还说过这样的话啊。”
单凝盼他能心软,连忙点头,没法不示弱:“我之前说威胁你都是气话,这么多年感情,我哪能害你。我其实只是嫉妒,嫉妒你对关夜雪越来越不一样,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爱我。”他低笑,“爱我所以嫁给我哥,因为他才是金家继承人?爱我所以背着我乱搞,在酒吧和一个十八线小明星睡了一夜。嘘,别说是什么酒后乱性,这种烂借口,老子也用过,比你更清楚。”
“当然,大太太和谁睡都没关系,我,你,我们本来就脏。你看你乱搞我都知道,我说什么没有?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说爱我,少来恶心人,你这样算爱我,关夜雪曾经的付出算什么。老子是个禽兽不假,可老子不是傻子。所以,乖,来好好给她们认个错。”
他话音一落,廖三把牌位放在单凝面前。
金在睿翘着腿,笑道:“来,一人先磕十个响头吧,为你当三儿造的孽。”
单凝从来没被他这么折辱过,哪怕金萌萌没了,这个男人哀痛一段时间就那么过去。没想到关夜雪一死,他疯成这样。
单凝小姐脾气上来:“我是三儿,你呢,你这个出轨的渣男。”
金在睿说:“嗯,骂得真动听,磕吧。要老子教你?”
单凝其实有点害怕,她忍着屈辱,对金萌萌的牌位磕头。
金在睿叹气:“不够有诚意啊。”
下一刻,单凝感觉自己头发被人抓住,男人压住她脑袋,狠狠往地上一砸。单凝惨叫一声,听见他温柔的语调:“来,跟着我说,萌萌,大伯母对不起你,大伯母心肠歹毒害了你。”
单凝额头上血流如注。
“乖,说啊。”
单凝哭着说:“萌、萌……大伯母对不起你,大伯母心肠歹毒害了你。”
“很好。”金在睿笑着,拽住她转了个向,“现在看着夜雪。说,你会如她所愿,给她女儿一个公道。”
单凝满脸是血,又被金在睿压下去,狠狠磕了一个头。她头晕眼花,狼狈不堪,鲜血掺杂着泪水和血水,还有晕花的妆容,再无半点昔日高高在上金家大夫人的模样。她终于明白当初自己冷眼看着关夜雪失去女儿,痛苦无助时的感受。
她哭着把金在睿教她的话说了。
金在睿笑了一声,松开手,任由单凝瘫在地上,像滩烂泥:“啧。”
廖三连忙递上帕子,金在睿接过来,没有立刻擦手,他蹲下,靠近单凝,低声说:“宝贝儿,别害怕,我怎么舍得弄死你呢,你早这样乖乖认错,哪里会受这么多苦。夜雪还在一旁看着,我得让她如愿,送你进监狱才行。”
单凝哭得撕心裂肺,当初金在睿为了自己,冷暴力待关夜雪时自己有多快意和得意,现在就有多后悔。
金在睿就是个活脱脱的人-渣!
黑色皮鞋从她身边走过去,擦了手的帕子飘落,单凝听他漫不经心地说:“走,去会会那位周律师,我倒要看看,我要动的人,他有什么本事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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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樱不知道这场较量已经彻底拉开序幕,她兜里揣着结婚的小红本,拖着行李箱准备搬家。
八月的夏天,上午的阳光都带着灼人的气息。
周渡伸出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