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从小路过来,翠蓝的衣衫像一只彩蝶翩然而至,垂首恭敬的向皇后问安:“皇后娘娘吉祥,若妹妹听的没错,两位姐姐可是在说惠妃受牵连一事?”
娴妃眼波倾斜,堪堪赏了她半眼:“妹妹好耳力。”
静妃温婉一笑:“不是妹妹耳力好,适才听宫人传来话,说安宁王亲自受理了此案,说是巡抚陈大人耽误受贿,嫁祸给了惠妃的父亲,所以才叫严侍郎和孟仓部等人顶了罪,如今皇上下旨,已将人从大牢里放了出来,就连惠妃妹妹也刚刚被解禁。”
“你说什么?”
娴妃直接冲上去揪住静妃的衣领质问。
“放肆!”梦轻喝道,“她与你同为妃嫔,岂容你欺辱!”
手指用力扼制住娴妃的手腕,终日与泥沙接触的手掌却格外有力,痛的娴妃闷哼一声,不得不撒手。
可娴妃怎能甘心,哥哥好容易逮到孟家犯罪的证据,竟然这么轻易被人搅了?
“一定是你!你用龙子威胁的是不是?或者……你跟安宁王私通,否则素来只安战事的安宁王怎么会理朝廷之事?”娴妃目光直击皇后。
梦轻心里更是疑惑,那日大理寺外,那道高大神秘的身影在她脑中久久回荡,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可他望向自己的目光,虽远,却让人感到如芒在背,好像她与他之间夹杂着深仇大恨。
可笑的是,如今帮她解决孟家冤案的人竟然是他?
压下心里的疑惑,梦轻也不容娴妃放肆,“娴妃如此污蔑本宫,就请拿出证据来吧,对了,咱们还是当着皇上的面去说,免得又让人觉得本宫阴险算计。”
她直接转身改变路线。
“你……”她怎么敢去找皇上,别说皇上不喜后宫妄议朝政,就是适才那句无凭无证的话,足以让她失了往日的恩宠。
想到此处,娴妃不得不偃旗息鼓,俯下身来:“臣妾失言,请皇后娘娘恕罪。”
“既知有罪,那便领了吧。”
娴妃脸色骤白:“皇后娘娘!您怎可一而再的对臣妾用刑?”
梦轻回身,眨着漂亮的眼睛无辜的看向她:“本宫说要用刑了吗?”
不待娴妃松了口气,梦轻向前两步伸出手:“本宫的凤印交出来吧,这后宫的事本宫也不好再劳累娴妃,累出个好歹本宫如何向皇上交代呢。”
娴妃抬起头,娇艳的脸上满是不甘。
梦轻收回手:“看来还是去见皇上吧。”
“臣妾遵旨。”娴妃狠狠掐着指尖,忍着深深沟壑里的痛,对身后的敏书道:“去把凤印取来,交与皇后娘娘。”
梦轻满意的笑了,却未叫她起,那么半蹲的姿势尤为累人,直到敏书将凤印取回拿到她的手上,这才作罢。
离开时,她深深看了静妃一眼,见她低眉顺目的对自己笑着,不禁又多了几分思虑。
皇后娘娘走远后,娴妃满腔怒火朝着静妃发去:“看来你当日还是没得到教训,别以为卖了皇后的好,就能得到她的照顾,你当你在皇后心中能得几斤几两?”
静妃后退许步,紧攥的两手不断发抖:“我在皇后心中几斤几两不劳娴妃操心,当日的教训妹妹铭记于心,只可惜姐姐如今都没尝到半分甜头,就算有心想让姐姐尝到教训,也得让姐姐给妹妹这个机会才成。”
“你……”
娴妃冲上去便想抓花她的脸,不料手腕被静妃狠狠攥住:“姐姐有时间操心别人的事,倒不如回去想想怎么让自己的肚子鼓起来,妹妹得回去日夜焚香祷告,保佑皇后娘娘永保后位,别让有心人得逞了!”
她狠狠甩开娴妃的手,带着身后的宫人离开。
知了不放心的提醒:“娘娘不该锋芒太露,万一皇后娘娘不领情,娴妃风头重来,到头来倒霉的还不是娘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