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说,让我听听到底他是咋说的。”于天任很是迫不及待地催着。
崔金牙压低了嗓音,神神秘秘的,“这话我可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可不能说给外人听。”
“你放心,我保证不跟外人说!”
于天任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笑,笑崔金牙太混蛋,敢跟马寡妇说,不怕马寡妇那张破嘴往外传,却怕他跟别人说,这不是混蛋还能是什么。
混蛋崔金牙小声着说:“我那个老表前阵子发了,吃香喝辣,还养了外宅呢,是个‘班子’出身的小姑娘,才十七岁,雅号小花苞,据他说,小丫头水灵着呢。唉……这种好事怎么就落不到我的头上呢。唉……”
于天任把脸一沉,“说你老表,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窑姐的身上了,你也太没溜了吧。”
“老弟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自打你嫂子、我那浑家殁了之后,我已经七八个年头没碰过女人了,连他妈的手指头我都碰不着呀。本指望找个不用花钱的,长得糙点不要紧,能用就行,可是连这样的人都不待见我。”
“你说得这人是马寡妇吧?”于天任直愣愣地问。
“呀!”崔金牙吓了一跳,“她跟你说的?”
“没错。就是她亲口对我说的。”于天任睁眼说瞎话,诚心糊弄傻子。
“她她她…唉!”崔金牙重重叹口气,“她怎么什么都跟人说呢,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往后我还怎么做人呀!唉……”
“甭怕,你该做你的人还做你的人,马寡妇那人的话说给十个人听十个人不信,人家只当她是犯了花痴病,找不着男人弄她的黑窟窿眼子憋坏了她的脑子,只是有些话你不该对她说,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那张嘴是‘婆婆嘴’,你前脚跟她说过的话,她后脚就给你叨叨出去。要不是她瞎叨叨,我还不能来找你打听孙大麻子盗挖东陵的勾当。”
“唉!”崔金牙再次重重叹了一声:“谢谢老弟提醒,往后我再也不打她的主意了,也是怨我,没钱给她用,只能拿嘴兑付,以为说美了她,她就会从了我,哪想到她听美了之后,不但没有从了我,反倒轰我走,害我白白浪费口舌了。”
“我教你一招,一准能让人离不开你。”
“呀!”崔金牙使劲撑开眼皮,极力将眼珠子瞪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此话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哎呀我的于老弟呀,你可是我的救命恩公,再造父母呀!”
说着,崔金牙腾地起身,向于天任躬身作揖。
“我的崔老哥呀,你赶紧坐下吧,你这样,我反倒不自在了。”于天任起身拱手,请崔金牙落座。
崔金牙坐回座位,迫不及待道:“请于老弟授我仙法,解我孤身之苦,我也能让‘五姑娘’好好歇一歇了。”
说着,崔金牙将自己的左手五指伸直了在于天任的眼前晃了晃,叹息道:“唉……用得多了,都有茧子了,苦了她们姐儿五个了。”
“哦……”于天任如遇知己,“原来崔老哥是用左手的。”
“右手是用来拿书的,我有一册绣像本的《玉蒲团》,乃我珍藏之物,我的日子即使再苦,也不会将其典当的,那是我的命呀……”
“崔老哥好雅兴,老弟自愧不如了。”
“崔老弟呀,快请指教一二吧,别让我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