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出口,哄堂大笑。
五小鬼前仰后合,笑得直冒眼泪。
野狼跟着大笑,笑声响彻天地,惊走星月,叫大地失色。
笑了好一阵子,五小鬼才终于迈步出屋。
然而笑声不断,时起时落,在孤宅大院之中悠悠荡荡,宛若厉鬼啸叫。
野狼一人留下,笑得几乎快要岔气,方才止住笑声。
他陡然一个激灵,竟无法想起自己因何事而狂笑。
不对劲!
他快步出屋,用一双狼眼搜寻着五小鬼的身影。
院里已经没有了五小鬼的笑声,重又陷入死寂当中。
野狼走上井台,大口喘气,他感觉胸口十分憋闷。
然而,他越是大口喘气,脑中就越是一阵阵昏眩。
他越发意识到事有不妙,可是却又苦思不出这份不妙源自何处。
难道,这座宅院当中真得藏有邪物?
莫非,自己的意志被邪物所左右,而使得自己混沌不清么?
于是,他不再大口喘气,而是均匀吐纳,并且强迫自己放空头脑,不让魔障搅乱思维,而致使自己陷入疯魔状态。
恍惚间,他感觉眼前有黑影闪过。
他猛然睁大双眼,仔细搜寻过后,发现并无端倪。
莫非是眼花?又或是幻觉?
他无法肯定自己是不是眼睛抑或头脑出了问题。
眼为心苗,心苗一旦不稳,势必连累躯壳。
而头脑则是躯壳之中最为关键部位,倘头脑混沌不清,那么一定会伤及心苗。
如此一来,自己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那样的话,自己也许会疯,也许会狂,总之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果断盘膝坐下,舌尖抵住上牙膛,掌心朝上,提肛收腹,叫一口丹田混元气吗,欲以意志力克制心魔,还自己一个清醒之躯。
这套功法可不是他随性胡来,亦非天生就会,而是他在津门之时,在一位老前辈那里学来的。
有那么一阵子,他整天东游西逛,专门打听哪里住着有能耐的人,然后找上门去,死缠烂打、耍赖皮狗,非磨着人家教他能耐,要不然他就赖着不走。
这一招尽管招人厌烦,倒也很有成效。有些人让他磨得实在没辙,也就只能传他一点玩意儿,好快些打发他这尊恶佛滚蛋。
就这么着,他这儿诈一点,那儿蹭一点,愣是集百般能耐于一身,如同开了杂货铺,尽管样样稀松,可总比啥也不会的强。
就拿他这套打坐的功法来说,这是他在一位老居士身上学来的。当时,老居士还刻意传了他一套心决,嘱咐他存在心底,没事的时候就打坐默念,时间一长,身上的戾气就会越来越淡,而福气则会越来越深。
老居士一番好意,可也得看看他王二狠子是那块材料才行。他天生长着一颗混混儿脑袋,整天盘算着怎么才能成为津门头一号的“大耍巴人儿”,让他打坐念经,还不如一刀捅死他的好。
连他自己也绝对不会想到,昔日老居士传授给他的那套心决,这当儿他居然一字不落的全都想了起来。
于是乎,他将心决默默念诵,寄希望快些摆脱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然而,他越是念诵心决,就越是觉着心烦意乱,并且口干舌燥,咽喉当中似有火炭,烧得他很不好受。
难道自己记错了心决,还是自己领悟不到其中真谛?
不管那些了,接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