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
桦大不设有门禁时间,为了方便莘莘学子晚上可以在外面学习或者实习。
但是十点半还不回来……又能去哪里?
郁时南沉默地抬头望向霍周的床位。
还能去哪里?
操场跑圈罢了。
刚结束3km长距离慢跑的霍周此刻正平躺在人工草坪上,他累得胸脯大幅度起伏,呼吸也带着粗重,心脏急剧跳动,力度大到快要破开胸膛。
累。
好累。
霍周努力平复着心跳。
体力的枯竭带来的是大脑的空白,肉。体的疲倦令他无暇顾及心中的杂念,像条竭泽的鱼,只剩用力呼吸这一个念头。
累点好。
累了就不会想起来郁时南。
……等等。
不会想起来谁?
郁时南?
郁时南……?
霍周陡然一怔。
冷到刺骨的池水、主动拥上来的暖怀、温热而不知抗拒的软唇……
刚才发生的一切走马灯一样在霍周脑海浮现,小霍周缓缓抬头的刹那,大霍周绝望地将双臂挡在了脸前。
偏偏当事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
霍周想想就忍不住握紧拳头。
什么叫“就算真的被男生亲一下也无所谓”,那跟男生上床也无所谓吗?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世界有多少gay啊!
本来走在路上喘气都危险,偏偏本人对这种事还迟钝得不行,一会说自己前面痒一会嘟囔下面凉……
“……操!”霍周暗骂一声,他恨恨地低下头,“你信不信我给你剁了!”
小霍周:“……”
弱小无助可怜。jpg。
维持了二十年的性。冷淡,现在恨不能一天硬二十次,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霍周暗啐一声,旋即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跑圈。
他今天非要让荷尔蒙明白,谁才是这具身体的老大。
一圈两圈三圈……
霍周几乎是爬着回去的。
以前集训的时候都没这么高强度的训练过,他靠在墙上喘粗气,缓了好半天,才堪堪抬起酸软的手臂,撩起衣服来擦掉脸上的汗水。
等心跳终于平复下后,霍周才心情复杂地抬脚往回走。
不然还是换宿舍好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但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人睁着双湿漉可怜的眼睛问他“霍同学,为什么要换宿舍,你讨厌我吗”的模样……
霍周烦躁地将头发揉乱。
劫,绝对是劫。
郁时南就是他命里的劫。
霍周认命地回到宿舍。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