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兄,我刚到你门外不久,可一直听到你在屋里胡言乱语,才担心进来,结果你睡死了,口中还在说胡话,我才守在床边。”
“你放心,我绝无恶意!”
话语间,张轨双指重重点了心口好几下,眼神肃然许多。
我眼皮还是微搐,才收回剃头刀。
“罗兄,你没事吧?你好像被梦魇缠身了,一直很恐惧,说你没看到我。”随即,张轨眼中担忧更多。
“无碍。”我哑声回答。
张轨真能担心我?
我觉得不然,也就是虚假做作的一种手段而已,想拉近我的信任。
我并没有表现出反感。
可他这种行为,已经让我心里极度反感了。
“罗兄,梦魇往往是猛鬼缠身,你说无碍,可这很难真的无碍,一旦夜晚入梦,就可能出事,我可以寻到人,试试帮你拔魇。”张轨更慎重道。
我脸色不变,只是稍稍蹙眉。
“回头再说吧,先去祁家村办事。”
我拉开话题,切入了正题。
梦魇这东西,我自己也清楚,来自特殊的尸。
我现在这状况,看起来很像是梦魇缠身,实际上是丢魂,那一缕魂又有一部分意识,根本不是拔魇能做到的。
现在我就只有两个办法!
其一,拿回死人衣和眼镜,想办法通过那两样寄身之物,将我这一缕魂拽回来。
若是那办法不行,就得找到西装老头的所在地,才能将魂魄拿回了……
翻身下床,张轨同时起身后退。
我才注意到,地上多了一个竹篓,封着一张有孔洞的盖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禽类腥臭味。
张轨没有多言其他,说那他在屋外等我,我们的确可以现在出发,已经准备妥当了。
随后,张轨出了房间,我打开竹篓检查了一遍。
果真,里边儿窝着一只冠子血红,毛发极其鲜亮的公鸡。
它薄薄的眼皮下,血色的小眼睛极其锐利,直溜溜的盯着我。
随后,它尤其盯着我腰间的夜壶。
夜壶微颤一下,老龚并没有钻出来,可我明显感觉到了他恐惧。
公鸡带煞,尤其是这种老鸡,更是克鬼。
四更锣中的荒鸡牛食,就是利用时辰,让公鸡打鸣,使得鬼魂误以为天亮。www。
而本身,鸡叫也带着破煞的气。
老龚只是黄页鬼,他不是这雄鸡的对手。
反手,我重新盖上了盖子。
背上竹篓,径直出了房间。
院内多停了两辆黑漆漆的mpv,张轨身旁还有两人。
一人大腹便便,脖子上挂着不少通透的牌子,男戴观音女带佛,可这男人全带着佛。
不止如此……那些佛牌并不是玉质,更不是翡翠,通透的橙黄感,像是玻璃的,里边儿注满尸油!
另一人骨瘦嶙峋,黑眼圈很重,眼袋耷拉得很大,肤色更白,像是畏光一般。
他们两人,都很警觉地盯着我。
这种警觉,还带着浓郁的防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