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行。于公于私,水墨恒都不会这么做。
张居正如此警惕,恐怕也是因为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毕竟他与冯保走得很近。
朱载垕愤愤地说道:“查,一定要查。朕就想知道,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朕眼皮子底下祸害人,全然不把朕放在眼里,这口气朕咽不下。”
“可是,卑职非大内的人,追查此事恐多不便。”
“你是奉旨行事,便是代表朕,有何不便?”朱载垕看出水墨恒有畏怯之意,“你不是有朕赐予的龙渊宝剑吗?”
水墨恒不作声,心想龙渊剑在皇宫里也不能任意驰骋呀?
“朕只想临死前求个结果。”朱载垕听似温和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莫大的无奈、不甘与落寞。
水墨恒听了甚是心酸,眼前人可是皇上啊,当即信誓旦旦地承诺道:“好,这个我一定满足皇上。”
“去吧,朕累了。”
“皇上保重龙体!”水墨恒应声而退,感觉朱载垕是真的累了,借着两颗果脯只能提起他一时的劲头,并不能维持多久。
从乾清宫寝殿出来,水墨恒在乾清门前徘徊了片刻,想着要不要拐到慈宁宫一趟呢?
前些日子他本想带着莫颜莫白,借着看馨儿的由头一起去,可被莫颜一口拒绝,后来便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后宫本也不能随意进出。
正自思忖时,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声。
“水大哥。”
正是阔别多日的馨儿。
水墨恒一副心花怒放的样。
而馨儿却痴痴地望着他潸然落泪。
水墨恒走到馨儿身边,慌忙赔笑道;“都怪水大哥不好,回京也没去看你。”正欲牵她的手。
不料馨儿警然一闪,一本正经地道:“这里是皇宫,休得无礼。”
“近来可好?”
“不好。”馨双眼噙满泪花,“贵妃娘娘病了。”
“病了?严重不?”水墨恒关切地问。
“严重倒不严重,可娘娘动不动便咳嗽,御医说她受了风寒。”
“你赶紧通传一声,我一会儿去看看。”
“可娘娘并未说请你就诊。”
“那你来是为了?”水墨恒以为馨儿来乾清宫是为了请他给李贵妃看病,却发现馨儿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掉得又快又急,才感觉馨儿守在乾清宫或许只为等他的出现。
果然,馨儿羞答答地说道:“我本不该来这里,馨儿走了。”说罢扭头便走,步伐轻快。
“来都来了,为何急着要走?”
“被人瞧见不好,大哥珍重!”馨儿勾着头,一阵风似的去了。
水墨恒独自痴立风中,任凭长袖飘舞,喃喃自语:“来这儿只为看我一眼?哎,哈。”
一叹一笑。
叹中含愧,笑中充满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