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反抗的种子还是飘向了国子监这最后一块土壤中,渐渐生根发芽。
起初是应天府官员的子嗣,不过他们说的都是新税制的内容,在他们父亲的叮嘱下,他们对其很是敏感,并没有对新税制表达什么不满。
可其他信息不太灵通的太学生知道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最初是在国子监内部慢慢发酵。
最初是一个人不去上课。
而后是数十人,最后变成了几十人。
祭酒都七十多了,还专门跑过去找到他们,进行宽慰,是不是有什么心理负担啊,为什么不读书了。
一名太学生答道:“起初,我等为朝廷读书,为百姓读书,可新税制一旦推广下来,士林之风不存,大国之义不在,我等已找不到读书的理由,我等生于天地间,宛如蝼蚁,唯有圣贤之道,可让自己明事理,此圣贤之礼不存,只能遵循本心,用自身之行动告诉朝廷,我等学子殷切之心。”
这番话传了出去后,对国子监产生了轰动的效果,有些睿智的太学生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但也有一大部分太学生,被这言语影响,不上课了。
他们想让祭酒赶忙将这件事情禀报给礼部堂官。
可应天府礼部尚书被抓,侍郎,郎中官等官员也都明白,自己这个时候向朝廷禀报应天府国子监的情况,弄不好陛下就误会了。
还当是他们撺掇呢,当下隐瞒着国子监的真实情况。
礼部没有奏报,祭酒也没有什么章程。
课照开,爱来不来,学不学都是你们的事情。
罢课的太学生们被生生晾了十几天,无人问津。
而这些太学生看到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便联名写了请愿书,去了礼部。
礼部将请愿书收了,并由侍郎出面安抚太学生。
可这些太学生走了后。
由数百人联名上书,痛斥新税制,弹劾徐有贞的请愿书,便被付之一炬。
这些太学生们又眼巴巴等了小一个月,还是没有人给他们回应。
有的更加恼火,更加愤怒,怒骂官官相护,有的却哑火,明白了事不可违,回去老老实实上课读书。
这些更加愤怒的学子们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了解了一下徐有贞。
徐有贞,土木堡之变后的投降头,南迁派,皇帝陛下懂事之后,就一直当着太监的角色在陛下面前,进谗言,行误国之事,就比王振多个东西,其他没什么区别。
出使朝鲜,回来之后,那朝鲜国就开始内乱,当真是祸国殃民的臣子,祸害完朝鲜,回来之后,又想祸害大明。
新税制就是徐有贞提出,他骗了朝廷百官,骗了于太保,李辅臣,骗了陛下,但骗不了我们这些一心为国,满腔热血的大明有志太学生。
太学生们天天骂徐有贞,国子监内骂,街头骂,喝完酒后,跑到官衙去骂。
这个时候的徐有贞就已经发现了太学生们的不对劲,可他也不是不管不问。
最大的原因就是徐有贞这波大意了,没有闪。
他自认为自己了解书生,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功名的书生,他们对于新税制的影响力可以忽略不计。
而应天府各司衙门都不管不问,也是为了不影响新税制的推行,继而惹祸上身。
徐有贞也不想去找这个麻烦,将太学生反对新税制的事情放在明面上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