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家妈呢?”
“说是不舒服,还说这是咱季家的孩子,就得婆婆伺侯。”
季母也没惯着她,“跟你大嫂说吧,我儿子是倒插门,丈母娘顶着婆婆的差,丈母娘伺候是应该的,我也去伺候我儿媳妇,没倒插门的那个。”
老两口提上包去赶车。
一路上的辛苦自不必说,下午五点多钟,老两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到了包子铺。
江秀扯下围裙就迎了出来。
“大哥大嫂,这么热的天,你们可遭罪了,快进屋。”
可不,坐客车没有超不超员的概念,出了车站,路上就可着劲地捡人,只要有点空就塞一个,站着的比坐着的人还多。
夏天天热,车厢里脚丫子味、汗臭味……还有一些形容不出来的味,总之什么味都有。
在这样的环境下,颠簸八九个小时,问问谁能受得了?
下车后,季母哇的一声,吃的那点东西全吐了,还倒赔了一些——胆汁。
季满仓还好点,镇上常常组织支书出去参观,他习惯坐车,不晕车。
季母可就不行了,吐出来了好受点了,但人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蔫巴了。
山子倒了水,又把姐姐那屋的风扇搬了过来,丝丝凉风吹在老两口的身上,季母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歇了有一个小时,江秀铲了两大盘包子,端了过来。
“大哥大嫂,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
好吃不过饺子,可不是随便吃点,何况还是肉馅的。
“对了,亲家,我带了鸡和鸽子,先放冰箱里,一路上我没敢捂着,就怕有味了。”
江秀又去拾掇袋子,小孩衣物一大包,另外一个袋子有鸡有鸽子,赶紧塞进冰箱里。
“季诚和安安,估摸着明天才能回来。”
季母缓过劲来了,人也爱说话了,“明天我和他爹先去家属院拾掇拾掇,把被子晒晒,把鸡煮上,他俩回来就可以吃了。”
江秀说着客套话,“一来就开始忙……”
“亲家别这么说,季诚是我儿子,安安是儿媳妇,怀着孕还去伺候季诚,我做这么点事,还值当的说吗?”
正说着,乔中江回来了。
“中江,你怎么在这儿?”
江秀就把乔中江在这边干活,没有拿到工钱的事说了一遍,包子铺也缺人,安安就让他留下,在包子铺做工。
中学里有住宿的学生,嫌食堂的伙食不好,就在这边订了包子,一共有二十多份,乔中江给送过去了。
在季母看来,开铺子也和过日子一样,没有个男人顶着,总归是不顺畅。
一个寡妇,一个鳏夫,两个都是苦命人,要是能成一家人,那就更好了。
天黑下来了,江秀还想重新做饭,让季母拦住了,他们刚吃了饭没多久,不要做他们的了。
家里其他人累了一天了,把卖剩的包子上锅馏馏,再擀一挶面条,包子不够再吃面条。
晚上睡觉的问题,江秀也做了安排,让季满仓和山子一屋,两亲家还有李玉凤睡在安安睡的大炕上。
家属院那边没有大锅,江秀又发了一盆面,明天早晨蒸锅大饽饽,让亲家带上,到那边好做饭……
人家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季母能干啥?那就出力呗。
累了一天了,晚上都早早的睡了,第二天一早,江秀叫醒山子,带着大爷大娘去家属院。
山子和家属院的人比较熟,借个什么东西还方便,他还有小伙伴,早就暗搓搓的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