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向整个世界宣告的时候,我竟浑然不去想冷意难消的究竟了!
心里老是想着:在绿树红花、草长莺飞的季节,能见着万千梨树花开般的雪景,真是难得!属实难得!
在去向整个世界宣告的时候,有朋戏曰:怕是有什么冤曲吧?
切,如此盛况,盛世方有,瑞雪兆丰年呀!我回曰。
我还回曰,一切都好!一切甚好!
如果非要去二月二这个季节,去找寻美中的不足?
那就只能是苦了、委屈了雪地中孤独的小雪人。之所以那样想,是因为在这孩童已上学的春季,小雪人已是周寻、长久地寻,也找不见冬天里那雪后经常跟它一起玩的小玩伴了,而仅能目送大人们的背影在雪地里慢慢地远去……
立在窗前,思绪从老家雪后野地里那孤单的小雪人身上收回来,我回头看了看还在睡梦中口吐着热气的语秋,继续立在窗前朝着窗外。
浮云北望,恰值京都"两会"正在召开!于是,转念一想,便向天说了一句“那就将二月二飘雪的讯息捎寄了些给它们报去吧”!
便将二月二飘雪的讯息给捎寄了些报去?
是的,将二月二飘雪的讯息向在京都召开的两会“报告”!
为什么?
为什么?
不为别的,就为那代表了民意的正在召开的"两会",也能给我、给你、给我们捎回代表着希望和一定会幸福的“瑞雪”呗!
瑞雪……
久久地回过头来,心气仍在高处,遂留诗一首去像开场那样道一道作一个念想,以记那年那个下了雪的二月二。
除了那年那个下了雪的二月二,向前推,向北只能记起他在《城北往事》里曾写过这样的二月二:
过铁轨,走到坡下的麦子地里去,在靠坡的地儿,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坐下。
然后,去看原野里的麦子地、小山丘,和偶尔从眼里过去的人,以及离我们远一些的、近一些的小村落和住家户。
依偎着坐在地上的时候,和洵的阳光会照在人的身上,照得人暖暖的。暖得她把头羞羞地、轻轻地,埋在了我的胸口,然后闭着眼睛,侧着用耳去听我的心跳。
把头羞羞地、轻轻地,埋在胸口,轻柔的闭着眼睛,侧着用耳去听心跳?
我没有去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与否。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把头轻轻地贴埋在了她的胸口,然后闭着眼睛,侧着用耳去听她的心跳。
我和她都是学临床医学的,也都是是听过心跳的。但,那是去听别人的心跳,是用挂在脖子上的医用听诊器去听的。
而这一次,是第一次听她的心跳、听我的心跳,第一次用耳贴到人胸口去听心跳!
然后,听得那咚咚的节律声,似是从心胸跳到了脸上。
跳得她的心胸、我的心胸,热腾腾的!
跳得她的脸、我的脸,红通通的!
跳得她的眼睛、我的眼睛,正泛起阵阵笑!
在泛起的那一阵一阵的美好的笑影里,原野里有庄户的屋顶,在开始袅起一缕缕炊烟。
而那正袅起的一缕缕炊烟,好像是在告诉我们“天儿,不早了”!
收到那一缕缕炊烟捎带来的“天儿不早了”的口信后,我们开始相互牵了手,从地上站起来往回走。
往回走,先是转身爬上坡,看一眼铁轨两端通往的方向,俯瞰远眺了周边的光景儿,然后沿着原先来时的路,又跨过铁轨,下到土坡的另一侧,去到地里,走过麦地,上到公路上,最后回往住的地儿去了。
在走过麦地的时候,她刻意踩着麦苗,踩了一畦又一畦、一行又一行……
对此,我感到很惊奇和有些担心!
待到“她跟我说,开春前,于北方踩庄稼人地里的麦苗,是帮人保墒行好事,而非干坏事,是不会招来责骂”的时候,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合着鞋,用脚踩着麦苗肆意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