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作揖喊了一声千岁,随后夏完淳便返回了自己角落的位置上。
这个位置上坐过许多人,其中时间最长的就是李定国和朱慈燃。
他们大多都是以旁观者身份看朱由检与大臣们的对话,商议国策,然后在商议结束,大臣离去后才开口询问不解之处。
不过,相比李定国和朱慈燃,夏完淳对于大明的政治理解能力比较快。
他从这些天的旁观中已经看出了不少门道,也看出了大明和齐国政治、庙堂的本质不同。
“传你前来,是让你准备准备,先把锦衣卫的那批人给踢出局,然后就可以开始动手了……”
朱由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闻言的陆文昭也高兴的作揖道:
“是殿下,卑职已经等您的令旨很久了。”
锦衣卫之中的燕山内鬼不在少数,不清理干净他们,朱由检可不敢放心收拾燕山派官员。
想到这里,朱由检也摆了摆手:“下去办事吧。”
“卑职告退!”陆文昭作揖退下,双方那简短的话让夏完淳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只是不等他仔细琢磨,朱由检就开口询问道:“来到大明已经好几天了,你觉得与齐国有何不同?”
朱由检要考校一下夏完淳,不过对于他的问题,常年被父亲夏允彝考校的夏完淳却丝毫不露怯,起身便作揖道:
“回殿下,小子以为,大明庙堂已经老迈,来来往往所谈之事皆为利益,着实违背了殿下所着《政治》书中‘民如水’的理念。”
“相比大明,我齐国虽然国寡民少,但庙堂之上往往都是以务实为主。”
“还有殿下和臣下的话,比起齐国长史大人和齐国六部侍郎也多了太多。”
夏完淳这话,让坐在一旁处理奏疏的曹化淳咋舌,齐王府内可是多年没见过说话那么大胆的外姓少年郎了。
“有点意思,你继续说说。”
齐国是金铉这群思想主义者建立起来的,虽然朱由检提供了主要的方阵,但细节上还是以金铉他们自己制定为主。
因此,就连朱由检自己都很好奇眼下的齐国到底和大明有多大的差别。
“是!”夏完淳听到朱由检想要了解更多,当即也走到了大殿中央,对着高台的朱由检作揖道:
“齐国谨遵殿下的治国良策,加上国寡民少,因此在官场之上只聊政事,如刚才李尚书和殿下讨论的就藩问题,这是属于私事,按道理下官是不能询问上官的。”
“其次,殿下和李尚书来回的对话太多,在齐国,官员们往往都是直接把自己需要交代的事情全盘而出,随后主官自己分析下令,下官执行便可。”
“先执行,觉得不妥后再上疏,这样能让事情变得没有那么复杂。”
“另外,在小子看来,国朝的官场思维僵化,许多官员做事还需要殿下苦口婆心的解释。”
“这样容易让官员疲惫,殿下自己更为疲惫。”
“长此以往,官场疲敝,若有偷懒的时间,百官必然争先恐后。”
说到这里,夏完淳顿了顿,然后才躬身行礼道:
“小子来到国朝就这几天时间,了解的也就这些,若有荒唐之言,请殿下恕罪,毕竟是殿下说齐国不需要太多虚礼,小子若是鲁莽了,那也是遵循殿下的国策。”
夏完淳这小子年纪虽小,但倒是观察细致,并且还懂得利用朱由检的话来自保,这让朱由检听后很是喜欢。
因此,朱由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询问夏完淳:
“你在府学学习了五天,有什么收获吗?觉得大明的府学和民间与齐国有什么不同吗?”
“有!而且很多!”夏完淳丝毫不避讳的说道:
“小子在府学学习许多课程中几乎都有殿下和万岁的身影,但学子们对殿下和万岁几乎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为何?”提及自己和自家哥哥,朱由检不由皱了皱眉。
对此的夏完淳并没有察觉,而是对朱由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