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诚看着曹老二喜形于色的脸,微微蹙了蹙眉,“那便等着吧,再命人盯着恭王府,免得黑羽卫出来坏事。”
如今逍王不在京城,辽东王府和镇国公府年轻一辈的也都离开了京城,只剩几个老的要么安于宅中,要么忙着军务。
他的蛊虫到了,该是时候拿捏谢酒了。
只是,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呢,曹志诚半阖着眸子,倚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被他惦记的谢酒,在顾逍离开后,便安心在家中养胎,如同先前顾逍前往汴城一样,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林舒日日过来替她诊脉,谢酒道,“小舒,晚些时候,我让人去你医馆闹一闹,就说你医术不够好,等过些时候,再让他去你医馆赔罪,说误会你了。”
“为何?”林舒不解。
谢酒便指了指天上,林舒略一思忖,便也明白了。
皇帝如今身子不好,容易病急乱投医,她最近在京城开医馆,医术好的名声传出去不少,她的医术是父亲亲传,而父亲研制出的绝育丸,太医院至今无人能破解。
难保皇帝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便是谢酒没有明说,她也知道皇帝大概也就一两年的事,可天子哪怕是病了,杀一个治不好他的大夫也是张张嘴的事。
谢酒在替她规避风险,她忙就应了。
当日下午,她的医馆便来了几个闹事的人,说她将人治坏了,林舒顺势赔了他们一些银钱,将医馆关了。
丢名声总比丢命好,她向来拧得清。
皇宫里头,皇帝听了暗卫的禀报,蹙紧了眉头,“怎会那么巧?是不是你们提前走漏了风声?”
暗卫忙垂首,“属下不敢,属下查过的确是她误诊了,给人开错了药。”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朕还当林御医的女儿真有几分真本事,却也是个徒有虚名的废物。”
皇帝神情暴戾,“这天下的大夫都是属于朕的,给朕找,给朕把最好的找来。”
林舒不知自己正逃过一劫,医馆关门,她便躲在药房研制效果更好的伤药,若成,便可大批量制作,送往前线。
谢酒知道好的伤药在战事中有多重要,便将通医理的梧桐派给了她,又命灶房好吃好喝的给她做着,一日三餐及时送到药房。
如此过了七日,林舒终于从药房出来,眉眼含笑将一个瓶子递到了谢酒手中,“外伤药,撒上片刻便可止血。”
谢酒瞧见她掌心里的伤,心疼地捏了捏她的脸,“往后不要拿自己试药。”
林舒嘿嘿笑了,“好。”
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红色瓶子,没有给谢酒,而是用帕子包了递给谢酒身边的清秋,“剧毒,孤本上记载一滴便可瞬间撂倒百余人,我按照方子配了出来,具体效果还未可知。”
或许可以让西凉人替她试试药。
说着话,转身从梧桐手里拿过一个瓶子,递给谢酒,“解药,让表哥收好。”
顾逍同林老御史认了亲,她也随着改了口,如今不再是为护她而结拜的义兄妹,而是真正的表兄妹了。
谢酒接过解药,见她神情憔悴,便道,“你先好生歇一会。”
林舒点头,“外伤药的方子我已经教给梧桐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配制了。”
她虽关在药房几日不出,但也从梧桐嘴里听了不少消息,迪戎发起进攻了,玉幽关那边战事已起,而西凉已兵至荆城,蓄势待发。
谢酒看了眼梧桐,见她精神还好,便将李盛叫进来交代一番,让他带着梧桐即刻着手去办外伤药的事。
林舒习惯性替谢酒把了平安脉后,也准备去休息,便见下人急声通传,“王妃,镇国公府来了人,说安乐公的孙子,您的小外甥不见了,请逍王府的人帮忙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