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为了不丁忧,竟敢刺杀迪戎二皇子,有意引起两国战事,置江山安危于不顾,还如何配做这一国首辅。”
“陛下,臣冤枉啊。”曹志诚又是重重一磕,再抬头,有血顺着他的眉间流下,进入眼睛,许是刺激的难受,他忙闭了那边的眼睛,神情有些慌张,有些害怕。
“陛下,臣当不至于糊涂至厮啊,臣只是派人去了戚家,从不曾派人去刺杀什么迪戎二皇子啊。
臣是大夏的首辅,大夏若不安,臣又岂能好,臣万万不敢啊,请陛下明察。”
“当真不是你?”皇帝狐疑。
又是重重一磕,“不是,戚家之事是臣安排,臣承认,可这没做过的事,臣不敢认啊。”
刺杀迪戎二皇子的事,他是决计不会承认,他知道想要同皇帝撒谎,就得半真半假,所以,一开始他便承认了戚家之事。
他抬起头,甚至有些委屈道,“陛下,您我君臣十几年,您是懂臣的,臣就是有些虚荣,喜欢被人吹捧,可这一切都建立在大夏国安的基础上,陛下,真不是臣,您就成全臣这一回吧。”
皇帝看着他,血依旧在流,他努力夹着一只眼,没敢去擦,脸上是祈求的神情,着实有些可怜,他同曹志诚打交道近二十年,第一次见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
最终,他允了曹志诚的请求。
但君王的威严让他不愿承认自己忌惮儿子,需要借助旁人力量,他沉着脸道,“迪戎二皇子在我大夏被人刺杀,未免引起两国战事,此事便交由首辅去处理,务必查明此事,安抚迪戎王。
待此事了结,你再去为你母亲守孝,丁忧三年。”
曹志诚这才敢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血,“谢陛下原谅老臣,老臣定当办好此差事。”
皇帝心头总是不快的,不由又厉斥道,“下次再敢算计朕,朕定摘了你的脑袋。”
曹志诚苦笑,指了指自己的腹部,“老臣再不敢了,这一刀就险些要了臣的命……”
说罢,人就晕了过去,像是撑到了极限。
曹志诚被宫中内侍抬回了曹府,和他一起回去的还有皇帝赐曹志诚夺情的诏书。
林御史知道此事后,内心有些不安,他在等着皇帝传召,届时他要如何才能让皇帝相信,他所做一切与逍王无关。
但顾逍却让他安心,皇帝不会传召他。
果然,如此过去十几日,他也被叫去御书房议过事,但皇帝仿若毫不知情,待他如往常,只字不提云贵妃之事。
老御史明白,这意味着皇帝已然将逍王当作对手,他在暗处观察他们。
甚至在逍王妃传出有孕之事,皇帝都不曾有任何赏赐,老御史的心一下沉到谷底。
逍王妃腹中孕育的是皇上第一个孙辈,本是皇家大喜事,可他毫无反应,便是在告诉众人,他对这个孩子并不重视,亦是在告诉众人,他对逍王并非那般看重。
百官亦在狐疑,逍王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储君,陛下为何是这种态度,很快大家便明白了缘由。
后宫有两位嫔妃有孕了,陛下又有新的子嗣了。
与这消息一同传开的,还有迪戎王要求大夏割让三座城池,赔偿迪戎二皇子一条命,否则便奉上逍王人头为迪戎二皇子抵命。
在大家揣测皇帝会作何打算时,顾逍终于被传召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