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夜夜梦到修儿,他跟我说,他是被邪祟附体,不受自己控制才丢了命,我们家先前发生的许多事,都是邪祟在作怪。”
“这样说就解释得通了。”杨清擦了擦眼泪,拍拍侄子的手,“我就说杨家人在京城都好好的,怎么到了这边竟做下这些糊涂事,原来竟是邪祟闹的……”
来杨家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大多是冲着这包子馒头来的。
杨清有备而来,从城里订了不少馒头包子,但凡在场的,无一人漏发,面面俱到,让原本对杨家印象不好的众人,也忍不住顺着他们的话,帮杨家开脱几句。
“这样说,确实是邪祟作怪,你们还是请道士给好好驱驱邪吧。”
杨清顺势道,“是要请的,但我初初到这,对地方不熟,大家可有介绍?”
许多人摇头,他们都是流犯,日子艰难,填饱肚子都困难,哪里关注过那些,这片区是玉幽关最穷的地方,道士出来营业大多也是为钱,不会往这边来,真要请也得去城里打听。
杨清便让身边的仆从去城中打听打听,务必明日请道士来杨家。
这场热闹持续到傍晚,杨清带来的仆从开始准备杨家的元宵晚宴了,大家才纷纷离去。
吕康一字一句地把在杨家听到的话学给谢酒听,“可要属下去跟着那请道士的仆从?”
他跟着谢酒的这些日子,已经从无为他们口中得知了杨家和谢酒的恩怨,他觉得杨家人口中的邪祟,大概是指谢酒。
怕他们买通道士,才有此一问。
谢酒摇头,“不用,你先去灶房吃些东西,今晚我会去杨家。”
届时吕康就得在暗中护着,今日元宵,谢酒不想自己的属下因着杨家那些人饿着肚子。
她能猜到,杨家扯出邪祟的目的,既是想为以前的丑事找个遮羞布,也是迷惑她的障眼法,并不是害她的最终目的。
“是。”吕康道,“那人带的仆从里有几个有身手的,您多加小心。”
谢酒颔首。
杨清大老远跑来,必定做足安排的。
她也不惧。
吕康退下没多久,胡氏果然带着一个姓吴的婆子来了林舒家,请谢酒回去过元宵。
杨清是长辈,谢酒不想担上不孝的名声就不能不去。
“知晓了,你们先行过去,我稍后就回去。”谢酒淡声打发着两人。
“四少奶奶,我家夫人是您的姑母,她远道而来,已经大半天,您不曾去拜见,夫人不跟您计较,命老奴来请您,您这态度未免过于敷衍。”
那婆子是杨家的家生子,做了杨清的陪嫁跟着去了王家,是杨清的心腹,对谢酒没有及时去见杨清很是不满。
谢酒抬起眼帘,泛着冷意的眼神凝视着她。
那婆子被这眼神看得莫名有些发怵,还要再说些什么,被胡氏拉着下去了。
谢酒等着吕康填饱了肚子,天色泛了黑,才不紧不慢地去了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