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威远侯府,那日街上的事你还记不记得?”
男人沉思良久,最终点了点头,“我怎么还活着?”
他记得他被马踩了一脚,肠子都流出来了。
“是有人指使你送死,还是你倒霉被马踢了?”
男人无语,“能活着谁想死!”
“哦,那就是意外。”红妆转了转眼珠子,“听你口音不是京都人士,你是外地来的?”
“我姓沈,是来京都寻亲的。”
“哦,我看你也不像傻子,为何往马蹄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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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额角抽了抽,他那日是被人从街边推出来的,当时马已到面前,他只给了马蹄子一记手刀,将其打歪,卸了蹄子的力道,根本来不及躲。
虞娇娇听说人醒了,带着绿蜡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在门外听到红妆故意刺激他,无语望了会儿天,才进了卧房。
“小姐,你快看看他是不是没事了!”红妆道。
虞娇娇为他诊了脉,确认人已经脱离危险,问他,“饿不饿?”
沈昀诚实的回答,“饿。”
他现在不止饿,还很困。
“你得通气了才能用饭,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伤口疼。”
虞娇娇颔首,“伤口做了缝合,疼是正常的。”
现在的气温低,伤口每天都涂碘伏,没有出现脓肿。
“你们府上有随军医官?”沈昀问。
他服过兵役,知道军营里的医官都会缝合术,肚子被刀枪捅破,也有救回的可能。
想到这里,他眸中凝聚起凶光。
那年若不是继母不肯出免服兵役的银子,还同父亲说他书读的不好,不如去战场,走她娘家的门路,花银子为他安排好前程,将来做个武官光宗耀祖,他也不会被迫丢下年幼的妹妹。
他在军营不但没受到一丁点优待,原本三年就能回家,硬是被强制留了九年,也没混出头。
回到家却又收到父亲亡故,继母与宗族分了他家产业,早就携子改嫁去了别的郡县,妹妹也被带走的噩耗。
族里说他们不善经营,没保管好分给他的家产,只交给他两间赔钱的铺子,一座贫瘠的田庄,连原先住的家宅都没给他。
“没有,你可知亲人的住处?”
沈昀微闭眸子,他找了数年,只辗转打听到继母改嫁的那户人家姓裴,在京都有位有权有势的亲戚,其他还没打听到。
“不知道,我刚到京都就被马踢晕,还没来得及打听。”
虞娇娇尴尬的说:“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故意刺惊了我们的马,你先在我们府上养伤,找人的事等等再说。”
绿蜡问他,“你住在何处,要不要去帮你取东西?”
凡事不能光听他说,还得去亲自查查才放心。
毕竟查了这人好几日,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沈昀知晓她的意思,便道:“我租住在福来客栈,我的路引和盘缠都在那里,我叫沈大壮。”
红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沈昀登时红了脸。
军营里都是糙汉,见他是个提不起枪的文弱书生,就给他起了个大壮当小名,还说喊多了就能变壮实,这么多年他也用习惯了。
“你是赖上我们了不成?”红妆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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