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桐拉住他,“我刚才已经报警了,要是警察来了,还不得追究起来。”
徐正白坚持,“这样吧,我先带你去医院,再赶过来,要是来不及的话,我就去警局一趟,把事情解释清楚。”
恰时,远远听得警笛声传来,许桐急了,“你放心,我自己去医院,我的身子我知道。要是两人都去了警局,那我这伤可就过了最好的治愈时机了。”
徐正白只好点头,她的身影在视线中越走越远。
许桐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十几分了,她摇了摇那涌上来的眩晕感,毫不迟疑,直接开车回天景苑。
今晚,许桐仍旧睡在那间客房。
她匆匆洗完澡,身子非但没有感到任何舒适,反而觉得头有点沉,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
许桐踉踉跄跄扶着墙壁从浴室出来,头部受了记棍子,还流了血,刚才她洗头时,那一处伤口火辣辣的疼。许桐连身上的泡沫都没来得及冲洗干净,眩晕感从脑门袭击而来,险些没晕在厕所,她连带进去的睡衣都没穿,直接扯了挂在边上的浴袍胡乱披在身上。
许桐走到床边,扶住床沿坐下,手伸过去想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距离有点远,手勾不着,她探出大半个身子,黑暗袭来,许桐整个人直接从床上重重掉下来,落地的刹那,人也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
徐正白简单的同警察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描述了行凶三人的相貌。
徐市长听说儿子被人追打,进了警局,吓得火速赶来,把儿子上下仔细查看了一番,再发现他衣服上的血,还有手上的血时,沉声道:“没受伤,这些血是怎么来的?”
不经他提醒,徐正白还没发现,他低头一看,果真看到自己手上沾有些许血迹,尤其是衣服上的血,更是嫣红醒目。
徐正白脸色变了变,他记得自己把许桐的头枕放在腿上,定是那时候沾染上的。
对上父亲担忧的神色,徐正白解释,“这血不是我的,而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去了医院。”
听他这么一说,徐市长见儿子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正要问他怎么就惹了这帮人?徐正白急躁的掏出手机,往前走了几步,看样子是要打电话。
徐市长知道他要给他的那位朋友打电话,他只好转身找了接手这案件的警官,了解情况。
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
徐正白耐心的拨了一遍又一遍,机械冰冷的女音一次次的提醒他,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直到父亲的手重重落在他肩膀上,“怎么?他没接吗?”
徐正白偏头看他,“爸,她会不会有事?”
徐正白对许桐的关心全都写在脸上,完全不做丝毫的掩饰,徐市长看了他眼,安慰道:“你不是说她去医院了吗?想必是不方便接吧?明天,你再打过去。”
“先回去,你妈在家都等急了。”说话间,他环住徐正白的肩膀朝外走去。
警局外,两道人影晃动,徐市长微叹一声,随口问了句,“你那位朋友似乎对你很重要。”
灯光将影子拉长,徐正白的声音很低很低,几乎消失在夜晚的凉风中。
许桐手机余下的电全被徐正白,接二连三打来的电话给耗完了。
得知许桐今天在外一天,不曾回到家中,直到晚上十点半才到家。
至于许桐回家的消息,自然是陈妈用座机通知傅薄川的。
傅薄川晚上有个饭局,散了之后,已经将近十一点半,想到这两天许桐情绪不佳,他直接打道回府。
他依旧是先打开主卧室的门,见房间没人,傅薄川脱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又随手松了松领带。
傅薄川单手揣在裤兜里,走在光滑明亮可照人的走廊上,朝许桐所在的客房而去。
门“咔嚓”被拧开,走得进去,房间里头的景象,刺痛了傅薄川的眼,心像被利器狠狠重击。
许桐安安静静侧躺在地上,一对肤白胜雪的天足大喇喇的露出来,披散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一时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安静如厮,一动不动,那样子几乎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傅薄川几个大步上前,将人抱起,拨开覆在许桐脸上的发,露出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几乎白得透明,要不是还有浅浅的呼吸,他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片刻犹豫也不曾,傅薄川打了两通电话,一通是给C市第一大医院那边,让那边在他过去之前提前做好准备,另一个则给了老张。
唯恐错过抢救时机,傅薄川连衣服都没给她换,而是扯了张毯子裹住她,他知道许桐的身子在发凉,然后直接抱着人下了楼。
见傅薄川抱着人出来,老张眼疾手快,手脚麻利的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