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他是真的喜欢过她,甚至可能爱上了,只差承认这最后一步。
很够了。
共同经历这么多,他现在对她处于姗姗来迟的上瘾阶段,无论如何不许她走。
也可能只是接受不了世界上居然会有“想要的东西不属于自己”这种事。
随他去吧。
商忆忽然轻松不少。
她平静下来了。
季允之扔开擦头发的毛巾,发现这一事实。从他回来,她就一直没有吭声,但也不再发脾气。
他不确定原因,迟疑着不敢上前。但她忽然动了动,轻声开口:“要做吗?”
“不做的话,我就睡了。”
他僵在原地。
她背过身去:“那我睡了。”
“……一一。”
“想的话,可以的。”她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嘴也可以。你选吧。”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沉默,想说不是,又想说没有。
但好像都不对。
“我刚刚想了好久……你把我锁在这里,也不是头一回。”她的声音很低,且柔弱,“第一次来就是。”
他心里立刻警铃大作,但已经迟了。她继续说:“我一直求你,是疼到实在忍不下去了才说的。但是,也没有什么用。”
“那时候自己回学校,走路都在疼。”她一点要哭的意思都没有,这让他更加不安,“现在不会疼了,你要做就做吧。反正你自己也说了,你第一次见我,就想——”
他捂住她的唇。
最终什么也没有再说,从后轻轻抱着她。
漫长的寂静过后,她轻微挣扎:“可以别抱着我吗?”
“我感觉到你在,没办法睡。”
寂静在这一刻转为死寂。
他宁愿选择强行稀释心脏一瞬间的痛楚,都不愿意松手。
她完全没有指望他会听她的,低低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直到他突兀开口:“我求你。”
商忆睁开眼。
“别再拿那些话伤害自己。”他低声说,“如果是想让我难受,你做到了。但没必要。”
“你竟然觉得说出来就已经是一种伤害吗?”她没有任何停顿,反驳一气呵成,“可是我经历过。”
季允之什么也没有想。
但是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什么才算真正意义上的“words fail me”,并且是疼痛版。
他对疼痛的程度感到震惊。
于是想起有一次,她小声跟他说“你弄疼我了”,其实他知道她只是想要他哄一哄。但他要开会没什么心情逗猫,就走掉了。
也是那一次,她一边掉眼泪,一边慢慢解纽扣,最后哀求他,“我真的只是疼而已”。
他猛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