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知道他的意思,朝云恒益冷笑道:“就冲这封信来看,你以为一个庶出的堂小姐能做到吗?”
“信……不是云双双派人送的吗?”云恒益盯着信纸,不太确定。
他心知事情是云柔柔做的,可信纸上的字迹很是陌生,歪歪扭扭,毫无章法,甚至还有错字,看上去和云柔柔的字迹毫不相干。
估计,是云柔柔找人写的。
云柔柔能让香草心甘情愿顶罪,又推了云双双出去,这点小事应该处理好了吧。
云恒益心半提半放,打量着惊蛰和常景棣的反应。
“写信不是问题,让人传递才是问题。”惊蛰同样在观察云恒益的表情,慢条斯理道:“镇北王府的守卫虽不似从前森严,却也有规矩。”
“时间还不晚,门口有守卫,送信的人恰好找到守卫换值的空挡,将信放在大门口。”
“连王府换值的时间都知道,侯爷,你自己说可怕吗,万一这人心怀不轨,还有别的心思,想对王爷不利呢?”
刚擦的冷汗再度冒了出来。
云恒益小心翼翼看了眼如杀神矗立的常景棣,支支吾吾,道:“王爷矜贵,谁敢对王爷下手,蛰侍卫多虑了。”
“不得不防。”惊蛰顿了顿,道:“所以看到信件后,王府立刻派人出去追查送信之人,还真就找到了。”
惊蛰这话,虽是诈云恒益,倒也不算说谎。
收到信后,常景棣带着他来淮安侯府,王府内自有人继续追查。
刚才有人来报,查到送信的人是城中的小乞丐,五六岁的样子,但人已经死了,手边还放着啃了一半的烧鸡。
暂时不知死因,从死去的外观来看,多半是中毒身亡,已经请大夫去查验,估计很快有结果。
不过,惊蛰没打算将这个消息说出来。
云恒益不知镇北王府知道了多少,又抬起衣袖擦了把汗,试探道:“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
“小乞丐,估计是被人收买,已经带去问话了。”惊蛰说到这,笑了笑,道:“小孩子么,容易收买帮人办事。”
“但他们嘴不严,稍微恐吓,什么都会招。”
云恒益深吸一口气,敷衍着点了点头。
他很想回头看一眼云柔柔,问她怎么回事,设计一番,竟全留了把柄!
此时,云柔柔心里也慌的要命。
她有些质疑惊蛰话里的真假,送去的烧鸡早就被剧毒泡透了,咬一口足以要命。www。
小乞丐饿了多时,拿到香喷喷的烧鸡怎么可能忍得住?
云柔柔想着,视线越过人群,落在常景棣脸上。
“蠢货。”常牧云瞧着云柔柔捏紧的手,小声嗤道:“这就是你说的准备周全?”
“三皇子,应该不会有事。”云柔柔收回眼神,低声回答道:“那小乞丐说不了话的,大概,是惊蛰胡说,想诈一诈父亲。”
“最好如此。”常牧云压着不快,冷声道:“这出戏拖的够久了,明显镇北王不打算善了。”
“见证这一出的人又多,你若不彻底洗清自己,后面会被更多的麻烦缠住。”
“我知道。”云柔柔扫了眼周围的人,低声道:“马上就要结束了。”
那些千金贵女和公子们,全等着看这件事的结果。
半百焦急中,侍卫通报外边有人找惊蛰,惊蛰立刻出去,传来的消息果然如先前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