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锦回过神,顿时就急了:“苏威,你要我们对云晚意道歉,我就算了,母亲是长辈啊!”
“做错事,不分长辈晚辈。”苏威颇为恼怒,额间青筋暴起:“你们几次误会,要不是我没听你们的话,现在后果难料!”
苏锦越发恼羞,还要说话,苏威转向苏老夫人,道:“您心心念念的男丁,是被云晚意顶着你们的质疑奚落救下。”
“苏锦被宠的无法无天,脑子不清醒,您细想想到底该怎么做,若实在想不清,我不介意家丑外扬,请外面的镇北王殿下评评道理!”
其实,苏老夫人第一次见云晚意并未表现出来,但事先听苏锦说过她的种种恶行,早就先入为主,以为她当真如苏锦所言那般不堪。
只不过后来才借着时机表现出厌恶而已。
镇北王来的实在凑巧,难保不是为了云晚意撑腰。
苏老夫人又回想起刚才的重重闹剧,似乎也的确是她们母女感知错了。www。
几重原因下,苏老夫人无奈叹了一声,道:“算了,是我们误会,晚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多谢你为苏家保住血脉。”
苏锦诧异的长大嘴巴:“母亲,您怎么,您怎么能对她道歉呢!”
“苏锦,镇北王还在外边等着。”苏老夫人意有所指道:“别将事情闹大,是我们错了,错了就该道歉,别叫人看了笑话。”
苏锦这才不情不愿,对着云晚意小声道:“对不起啊,我弄错了,不该误会你。”
能得苏锦道歉,并不是好事。
云晚意这段时间算是彻底看清了,苏锦和云柔柔是一个路子出来的,她对自己的怨恨在云柔柔的挑唆下层层叠叠,不可能化解。
一口恶气还没出来,这下又添了一重恶气。
接下来还指不定和云柔柔那蠢货怎么对付自个儿呢!m。
云晚意没搭理苏锦,只对苏老夫人道:“外祖母也是被人引导才会误会,解开就是。”
“前厅不是还有客人吗,先去待客吧。”
苏老夫人看着从容自若的云晚意,暗自对她确实有所改观。
这孩子,好像和苏锦说的有些不同……
苏威走在苏老夫人身后,云晚意趁机离他近了几步,小声提醒道:“舅舅,舅母暂时无碍,但需要吃很长时间的药。”
“从抓药熬药到喂药,都要用绝对信得过的婢子,不能假借旁人的手,最好就在舅母院子里熬煮,饮食上也是,要用绝对可靠的人。”
苏威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两人,脚步放缓,疑惑道:“这是为何?”
云晚意苦笑了一声,将老太君的药被动手脚的事大致说了说,并未指明幕后到底是谁。
只道:“老太君有心息事宁人,这件事稀里糊涂,最后是被买药的小厮顶罪了,舅舅是明白人,我也便直说。”
“我回来不久,一个小厮能对我多大怨气,做这种九拐八弯的把戏害人,幕后定还有人指使。”
“别人能利用老太君陷害我,就能用同样的招数拿舅母的身子做把戏,舅母生完孩子本就虚弱,加上身子遭了大罪,稍微的风吹草动都能轻易要命。”
苏威没想到在淮安侯府还有这样的暗斗,被那些恶毒的手段惊的心惊肉跳。
转眼,又想到苏锦和云柔柔的态度,心中有了几分打算:“我知道,往后院子里会严防死守,不会让无关人进来。”
走了几步,苏威找准时机,不敢明着问,只能侧面道:“德善堂那边如何?”
“惊险是有,暂时无碍。”云晚意顿了顿,轻声道:“除了外伤,还有中毒,彻底解毒需要一味叫麒麟血的药,暂时还没找到。”
“麒麟血?”苏威一顿,和寒露的惊诧如出一辙:“世间并无麒麟,哪里弄到麒麟血?”
“我会想办法。”云晚意知道哪里可能有,没有明说,只道:“舅舅无需操心,稳住前线和后院就行。”
经过今日一事,苏威对云晚意彻底放心了,感激道:“那,一切就交给你了。”
前厅内,常景棣静静等着,并未表现出丝毫不耐,独自把玩着油光水滑的檀木珠子。
洪钟出来后便告辞了,倒是老太君,和镇北王独处颇为不自在,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动也不动。
云晚意绕进前厅,就看到了常景棣。
他今日穿的十分清冷,越发衬的人如冷玉尊贵高雅,端是坐着,那股遗世独立的劲儿就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