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六十万两多吗?
那是肯定的,整个大雍治下九州,每年税收能达到六十万两的,只有扬州一地而已。
但是对李恪来说,这点银子真的不算多,毕竟算下来,每天也只需要两万两而已。
这不是李恪瞎猜的,而是他分析了物统局报上来的数据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别看如今朝廷的税入低,每年都在七百万两到八百万两之间,但整个天下并不缺少银子,只不过大部分的银子被掌握在大大小小的世家手中。
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着整个社会百分之八十的财富,财富的集中并不只是出现在后世,如今的大雍也是如此。
上次的拍卖会,在最后的阶段,突然出现的东南世家集体亮相,争先购买制药机械设备的情况,就可见一斑了。
李恪婉拒了何希平的要求,但又向他承诺,只要每天筹集的银两超过三万两,白糖还有盈余的话,可以按照当日拍卖成交的最低价向雍州何氏提供部分白糖。
即便不理解太子为什么会有每月筹银六十万两的疯狂想法,但是李恪的大气还是让何希平心满意足。
带着不同的疑问,三位贵客享用完西点之后,才拜别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三人依然不得要领,不明白太子突如其来的蜜汁自信。
可第二天之后,三个人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尤其是卢允畴,矾山先生身为学问大家,最是看重脸面的,可如今整个何府都在议论“昨天矾山先生在钟鸣鼎食楼,吃西点的样子,啧啧啧,犹如野猪进食一般!”
这是什么鬼?
气急败坏的老先生找到何希平,几乎要破口大骂,指责雍州何氏治家无方,任由下人搬弄口舌!
何希平又一次抹去满脸的唾沫星子,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指了指身边同样黑着脸的彭国藩,无奈的说道:
“就在一刻钟前,叔城兄因为此事差点对我饱以老拳。”
三人都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这里面的蹊跷。
可事情真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吗?
三人脑海里面同时浮现出一张大义凌然,为民请命的年轻脸庞,几乎同时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
“竖子敢尔!”
三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世家精英,犹如被欺骗了感情的怨妇一样,窝在雍州何氏家主的书房里,喋喋不休的指责着某个存心不良的家伙。
三人发泄了一通,郁闷才稍减些许,没想到这个时候雍州何氏的当家主母何彭氏笑得一脸诡异,悄摸摸的闪进书房来:
“听说你们昨天在钟鸣鼎食楼,每个人都吃了八九斤的西点?这西点就这么好吃吗?”
一边问,何彭氏还一边满脸好奇的打量着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