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被大米饭塞满了?”有人嫌弃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小阎王爷白叫的?你以为他为啥叫小阎王?是,他是牛逼,没人敢惹,可你也得看看这片多少人指着他吃饭呢?”
说话的人又是阴阳怪气又是眼红地说:“这年头人狠不要命是一方面,可也得有钱啊,你问问光这条街上有几家不是租的陈默的门面?敢惹他,人家直接不租了给你撵出去,喝西北风去吧您,这种人在乎你那几罐破奶粉?你配吗你?”
川海方言本就彪悍,这人嗓门又大,一下子引起不少赞同的声音。
槐蔻不知道陈默在不在乎那些奶粉,但那个刘湖看起来挺在乎的。
不知道陈默说了几句什么,刘湖忽然一个打挺,猛得蹿起来,张牙舞爪地就要往陈默身上扑,架势特唬人。
陈默冷冷看着他,长腿一伸,一脚就把他蹬倒了,刘湖被踹得一个后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狼狈地躺在了地上。
一见陈默终于动手了,围着的人都一下子振奋起来,见怪不怪地议论起来。
槐蔻夹在人群中,盯着陈默的背影,清瘦嚣张。
但这还不算完,刘湖带着颤的叫喊声穿过一条街,传到人们的耳朵里。
“她是你亲妈啊?不是你亲妈你管我干什么,就是你亲妈,你妈要找男人,轮得到你管啊?”
陈默靠在旁边一棵大树上,闲闲地又抽出根烟,鹦鹉头瞥见,凑上去给他点着了。
陈默呼出一口淡淡的烟雾,没理地上如一滩烂泥的男人,仰起头来望了望堆满雪的树冠,舌头顶了顶腮帮。
“继续说。”
他语气寡淡,可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出话里的危险。
槐蔻意识到什么,猛得收紧了手,指甲在肉里掐出白痕。
“你老子死了,还不让你后妈有别的男人了?你岁数小,不知道女人离不了男人,我告诉你,你后妈可带劲了,岁数大是大了点,但比小姑娘放得开!”
“你也别装了,你和那个叫什么吕蕾的肯定也有一腿吧,那女的才是绝,长得就不是个省油灯,怎么样,你上着她爽不?还有你那个继妹,我说你怎么这么关心她们娘俩呢,原来是打着别的小算盘,宋清茉瘦是瘦了点,但……”
他的话没有说完,原本一直漫不经心的陈默突然一跃而起,叼着烟扑过去,速度快得谁也没看清,哐一下,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周围立刻一圈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这一拳打得刘湖彻底懵了,躺在地上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抱着头蜷缩成一团。
陈默却半点没停顿,一脚踩在他胸口,把他拎起来哐当一下砸到刚刚靠着的大树上。
刘湖的后脑勺磕在树干上,高大的树木颤了颤,落下一层雪。
刘湖的身子似乎都软了,却没人敢过来拦陈默。
陈默一手抵在他的脖领,手里的烟在刘湖脸边的树干上按灭,不顾刘湖发出的痛苦嘶吼,声音低哑逼人,“把你嘴给我放尊重点,傻逼。”
他一手握成拳朝着刘湖脸上砸去,刘湖嘴角溢出血来,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不住地点头。
槐蔻怔怔地看着那边,陈默头上的黑色鸭舌帽挡住了他的眉眼,看不出他脸上是冷漠还是狰狞。
这是她第一次见陈默真正意义上的动手,比她想象的还要凶,还要让人心惊,也是槐蔻第一次见识到川海小阎王的威名。
她不小心掐到自己被烟烫到的地方,顿时疼得双眼溢出泪花,却顾不上疼痛,一错不错地盯着陈默。
陈默还在揍刘湖,拳拳到肉,刘湖歪歪斜斜地倚着树干,要不是陈默一只手抵着,刘湖早就软软地瘫下去了。
但就这样,他也没动静了。
孔柏林几个这才冲过去,拉住陈默扬起的拳头,不等他开口,陈默已经撒了手,把刘湖丢到地上。
孔柏林指着刘湖,扬声道:“把奶粉从清茉超市直接搬过来,再便宜卖出去,给自己揽客,你怎么这么精呢?真当没人盯着你们啊?宋秋枝我们管不了,但是你别想跑,有本事就搬走,不然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麻团和大蟒也冷笑着添油加醋,“刘叔,平时没少刷直播间吧,以为弄个自愿赠予,我们报不了警,就拿你没办法了?刘叔你也不是第一天在这片混了,怎么还这么拎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