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荷打算的好,待女儿落了胎,再以赠银钱药物等流放之人紧要的东西来换取休书,要回女儿嫁妆。
不必全部,只半数就行,如此女儿后半生也算有靠。
毕竟连运是个心狠的,半点靠不住。
怨不得陈翠兰走得那样干脆。
如今王秋荷倒是理解了陈翠兰了。
她打算的好,可孟家不愿放人。
女监里,孟三夫人满眼怨毒。
要不是这个不省心的贱人想着报复自己妹妹,能惹出这样的事?出了事又想拍拍屁股就跑,哪有这么便宜!
其他人附和,“就是。”
她们都知道根子不在连月身上,不过迁怒罢了。
有的年轻媳妇则是嫉妒。
她们还留在牢里就说明娘家全了脸面和名声,放弃了她们。
疼姑娘的早想方设法的给弄出去了。
原本这些媳妇心里还抱着期待,到了今天已是心如死灰,偏又看见连月她娘为她奔走筹谋。
于是有人咬牙切齿,跟狱卒举报。
“连月身怀孟家骨血,便为孟家家眷,依律该随行流放。”
狱卒上报,负责此事的官员询问孟恽可愿写下休书,孟恽亦不愿,于是此事有了定论。
纵然连月哭晕,王秋荷恨极,也无法更改。
后来王秋荷来找连皎,期盼能叫谢灵鹤帮忙在严缙面前说两句话,叫陈翠兰闻风赶来给骂走了。
孟家出发那日,连皎去送了。
念及连月和她同为重来一世之人,赠了她厚底布鞋与宽大棉衣,内藏几样常用药物。
往后的,全看她自己了。
孟家人头戴重枷,脚绑锁链,由公差押送,并入其他流放的队伍,长长一条。
连皎站在原地,直至目光所及再看不清人。
连日阴雨忽然放了晴,太阳于阴云后现出,彩虹漫天,七彩之光绚烂。
谢灵鹤收了伞,侧身问仰头看着天沉默不语的连皎。
“怎么了?”
“没什么,只觉得从此天地不同,再无痕迹可循。”
“什么?”
谢灵鹤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