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国丧,家里家外都要挂上,还有全家人的衣服都得换成白的。
晚了就买不着了。
可官兵不会管你买没买到,只要发现没挂白穿白,一律抓走。
这是要紧事,红袖应声,匆匆找谢富帮忙,赶紧去办了。
谢灵鹤也赶回了家,他得换素服。
一时半会家里没有,连皎翻出一身近白的衣裳,好在上边没啥刺绣,但仍有些忐忑。
“这个能行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好在这时候吴双来回,说是勇毅侯府送来了一身素服。
“好小子!”
谢灵鹤赞了一声,赶紧换了素服,然后匆匆出门。
走到街上,满街都已经挂起了白灯笼。
以谢灵鹤的官位,皇帝的丧事跟他没多大关系。
他只要随着百官跪着,该哭就哭,表现出一副哀哀戚戚地样子就行了。
昨夜才下了大雨,今天早上才出的太阳。
地上全是水,但没有一个人敢吱声,全都老实跪在水洼上。
谢灵鹤跪在队伍里,低着头,丝毫不起眼。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了皇帝驾崩这件事会对他产生多大影响。
他是承天帝的状元,刚去翰林院赴任不久。
皇帝没了。
这十分尴尬。
之后无论是谁登基,他都不会被启用,可以说前程尽毁。
而且一甲的三人里,只有他是这个结果。
榜眼常弘文是内阁首辅常献的独子,探花严绣是安庆公主的幼子。
只有他是没背景的。
季家也不可能会捞他。
三皇子没了,季家只怕乱的不比皇宫里差。
想想之前高傲的季家家主现在头大如斗,要不是不合时宜,谢灵鹤都想笑出声来。
他们家也有今天!
整个朝廷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脸上全都愁云满布的。
谢灵鹤仍然每天去翰林院上值。
翰林院恢复了以前的清闲,可快乐不再,所有人都肃着一张脸,也开始打听外边的消息。
现在朝廷上有两种声音。
一种是让年纪更小的四皇子继位,由大臣们辅佐。
如此顺应古法,子承父位,天经地义。
一种是要请齐王继位。
理由是四皇子尚在襁褓,变数极大,不能拿江山社稷来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