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欢喜落空,平白落胎,此后数胎都未保住。
谢二再不许她怀,夫妻为此爆发争吵,然而正常为丈夫产子已经几乎成了文秀的执念。
眼看她如秋冬之际的鲜花一样日渐衰败,谢二不忍,言最后一次,要不成,便是天命。
偏这一回得了,中间虽数次危机,终究有惊无险,直到瓜熟蒂落。
是文秀心心念念的男孩。
然而她的身体在多次的怀孕与小产中变得极度虚弱,这次的生产过程太长,耗尽了她的生机。
纵使大夫手段尽出,孩子也没能活,一尸两命。
谢二几欲疯魔,认定是自己害了妻子,在兄长谢大没看住的时候,挥刀自宫,亡于失血过多。
二房仅剩年幼的样子谢灵鹤。
谢大伯母怜惜他,将他抱到大房跟自己的孩子一起养,排名在大女儿后边。
于原本的谢灵鹤而言,谢大伯夫妻不是爹娘胜似爹娘。
而对于现在的谢灵鹤来说,面对真心待自己之人也愿意回以真心。
怕真的擦枪走火,小夫妻俩腻歪了会就起身了。
两人到谢二夫妻牌位前上了香,告知他们的儿子已经长大婚配,觅得良妻了。
接下来就准备回房,或睡个回笼觉或找点别的事干。
总不至于去打扰大伯母休息。
只不过虽然连皎配合,但谢大伯母还是没能睡成这个懒觉,因为——谢大伯回来了。
一听见下人通报,谢大伯母立时从床上起身,瞌睡什么的全都丢到了脑后头。
全家都跟着谢大伯母去门口迎人。
谢大伯离家九个月了。
在外漂泊不易,整个人干瘦了许多,露在外面的手脸黑黢黢的,额头上有许多皱纹,头发也冒了银丝。
谢大伯母红了眼,心里踏实了。
“回来好,平安回来就好。”
“嗯,锦竹,我回来了。”
连皎暗赞谢大伯母有个如此好听的名字的时候,就见大伯一时激动,将伯母搂进怀里。
在场的小辈反应过来,瞬间转身,假装自己不存在。
他们多余了。
见连皎几个这样,大伯母紧忙拍大伯的手,语气带嗔。
“一大把年纪不庄重,赶紧进家,有什么话先歇一歇再说!”
看这眼里的血丝,就知道一路赶着回来的,压根没怎么合过眼。
说完又扭头看向连皎,语带歉然。
“该大早上认客的,这……全怪你大伯,偏挑这时候回来,昨儿的婚礼也没赶上。”
大伯紧忙附和。